宁矜全身如坠冰窟。 真是想把白梦瑶的嘴缝上。 她都不用去看傅宴青的眼神,身体已经开始本能战栗。 像被钉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见她不动,谢轻舟挑起那枚戒指,握住她的手,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也是奇怪,三年前无比契合的戒指,此时却从指间滑落,根本戴不稳。 宁矜有片刻怔愣,倒是谢轻舟挑眉。 “不合适?” 宁矜一激灵,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脱身的办法。 她将戒指放置在托盘上,礼貌而又疏离。 “多谢您的好意,您的戒指的确不适合我。” 谢轻舟唔了一声,随手将戒指取出来,又看了一眼身旁特助端过来的玻璃瓶子,淡笑着说。 “不合适的东西,留着也没意义。” 说完,他轻轻一抬手,那枚戒指便落入了玻璃瓶中。 紧接着,宁矜便眼睁睁地看着那枚戒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溶解了! 全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诡异地保持极度寂静,无一人敢说话。 而宁矜麻了,全麻。 看着溶解的戒指,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有震惊,有怅然,十分复杂。 目光下意识地瞥过傅宴青。 她以为会从他脸上见到愤怒,可只有死水一片波澜不惊。 宁矜所有的情绪就像是被突然浇了盆冷水。 突然就冷静了。 细细想来,从拍卖开始,一直到戒指溶解,傅宴青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不,也不是波澜不惊,那一次次的叫价,就像是操纵木偶的引线。 她站在原地跳脚,而傅宴青始终高高在上,掌控全局。 傅宴青根本不知道那个戒指是订婚戒指,他只是因为白梦瑶喜欢,拍来玩玩而已。 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个戒指啊,从始至终在意的都只有她而已。 可笑,她真是可笑。 宁矜扯唇。 谢轻舟偏头:“下次再送你合适的。”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可宁矜却只觉得冷。 其实从头到尾,不过都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宁矜往后一退,自然而然地挽住傅宴青的胳膊。 “不劳您破费,宴青会送我的。” 说完,她抬眸望进傅宴青森冷的眼,温笑:“宴青,我有些累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湿漉漉的眸子上,微眯着眸。 下一秒,宁矜只感觉双脚离地,她吓一跳,本能地环住傅宴青的脖颈。 男人的心跳很沉稳,她也一样。 白梦瑶牙都快咬碎了,突然瞥见谢轻舟,给了他一个同样求而不得的苦笑,通红着眼走了。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宁矜立刻从他怀里下来,甚至还帮他抚平西装上的皱褶。 “傅总,我可以解释。“ “今天我来拍卖会是要买十八籽手串,但手串提前被人买走,拍戒指是个意外。” “谢轻舟和您是对头,他不过是想用我来打您的脸而已,睿智如您,不可能被他挑拨。” 一通马屁拍到傅宴青面无表情的脸上,她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冷了。 “意外?” 傅宴青突然冷冰冰地开口:“不是做贼心虚?” 宁矜心一跳。 难道傅宴青知道那是订婚戒指? 可转瞬一想,又平静下来。 她的戒指是被偷的,又不是她卖的,她拍回属于自己的戒指,有什么好慌的? 宁矜没有回避,迎上他的视线,反客为主。 “看来傅总是知道那是我们的订婚戒指,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拍戒指送给白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