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有些庆幸。 庆幸她和傅宴青的婚姻只是一纸协议,更庆幸现在她对傅宴青已经没有任何妄想。 以至于现在亲耳听到傅宴青说出这样的话,她除了觉得荒谬以外,还有一丝释然。 傅宴青另有所爱,而这个人并不是白梦瑶。 心底最后那一点不甘烟消云散,挺好。 傅宴青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着宁矜的表情。 他想过她会震惊,会愤怒,会难受,想过无数种情绪,却独独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平静。 平静到他说的不过是件陌生人无关紧要的小事,激不起她丁点情绪。 傅宴青心底刺了一下,有些话脱口而出。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宁矜反问,在看到傅宴青绷紧的下颚线,她才笑了笑,语气平和。 “这是傅总你的私事,你愿意和我分享,代表你信任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 傅宴青的心更堵了。 宁矜看出他心情不佳,还以为是这段回忆触及到过往傅宴青过往的伤心事。 毕竟能捐赠出心脏,那他的未婚妻也已经离世。 任谁提起来心情都不会好。 “傅总,如果你想聊,可以继续,如果不想,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她太温和,太体贴,就算傅宴青想发火,也找不到理由。 他黑沉着一张脸,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咙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矜看出他在生气,也不恼。 换位思考,如果她保护了六年的人,突然被告知弄错了,不是那个人,她也会抓狂。 再说现在傅宴青冷着脸坐在她床边,她想睡也睡不了,只能把这位爷给哄好了。 宁矜侧头,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把糖纸拨开。 “傅总,给,这是专治不开心的糖果。” 见男人不动,她又补充了一句:“草莓味的。” “……” 傅宴青看着她这个样子,胸口跟塞了海绵似的,有些憋闷。 “你自己吃吧。” “哦。” 宁矜没坚持,还真把拨好的奶糖扔进自己嘴里。 “……” 傅宴青更气了。 眼瞧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宁矜很是无奈。 这男人究竟要在这里坐多久,她真的困到想睡觉。 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也不搭理她,像是在等待什么。 宁矜左思右想,回想到今天晚上傅宴青突然挑起来的话题,突然有个不成熟的猜测。 难道他是想她主动问? 为了能早点休息,宁矜忍着困意,还是开口。 “傅总,你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傅宴青都快闷死在原地了,听到宁矜这句话一口气终于顺了。 他睨他,点头:“嗯。” 宁矜看他放松的神情,心里也很是无语。 不是,你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非要她主动问在开口,要是今天她不问,他难道在这儿坐一整晚? 宁矜内心腹诽,脸上神色还是从容。 “你说。” “现在你已经住在傅园,并且傅氏集团的董事会上你也已经以傅太太的身份出席,这是我们之间的结,我希望能够解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和白梦瑶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希望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