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导内圣外王。” “所言有理,霸道以力服人,王道以理服人!一是口服,一是心服,天壤之别,只有行仁义王道,两郡才被收服,如若不然,莽川之地,化外之民,降而复叛,叛而复降,终是大患!若先生能行仁政,让治下民丰安乐,在莽川开拓,会容易得多。”公羊错眼色果决,下定决心,“二郡当以教化为主,不宜武力压服,先生所言,正合我意,先生可愿出任宕渠太守,为本君牧万民民,务四时,守仓廪。” 李孝祖起身行礼,“君侯弘道志坚,臣下愿肝脑涂地,断无后退!” 没想到寥寥数语,君侯就任命这位学宫学士为太守,这可是一步登天。看到李孝祖不过数语,就能得到郡守之职,剩下诸人心中也暗暗有了期待。 公羊错面向晁况,垂询道:“敢问晁学士,我们梁国何为急务?” 晁况从容应对,毫无停滞,“君侯,梁国当前急务为整顿吏治!” 公羊错见对答如流,知道已思考过这个问题,问道:“为何?” 晁况奏对,“梁国骤然膨胀,扩疆千里,势力大增,官员剧增,自然良莠不齐,加之收复异族,安置流民,地方治理尤为重要!而新晋官吏,初掌大权,难免忘乎所以,不管是私欲膨胀,还是利欲熏心,怕是多有不轨之举。” 公羊错试探问道:“若本君让晁学士查治吏治,可敢大开杀戒?” 晁况摇头,“不然,君侯,不教而诛,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整治吏治,难不在杀人,难在赏罚分明!诛而不赏,则勤励之民不劝,赏而不诛,则刁滑之民难管。诛赏不依律条,随心所欲,民众就会疑虑,左右而无所适从,风气就会险恶。吏治不能只管诛杀,要做到典章制度完善,以忠信去爱护,以礼义去约束,以律法去惩罚,以官爵去激励,这才是王道所施行的吏治啊!” 公羊错敬佩言道:“学士可为我们梁国的御史大夫啊!” 晁况谦恭的推却道:“君侯,鄙人德行浅薄,不能担此大任。” 丁钦安道:“晁先生初来梁地,骤登高位,怕是人心不服啊!还是让晁先生多历练几年,在朝中多磨砺几年,等人事练达了,再加任命,更为妥当。” 公羊错摇头,“不然,有些剑越磨砺越锋利,有些剑却磨的失了锋锐,最后变成一无所用的烧火棍,晁先生有公诚之心,刚大之气,可为御史大夫!” 晁况拱手言道:“君侯有志激浊扬清,在下誓死追随君侯,一往无前!” 公羊错转头问毕良佐,“毕先生精通商学算学,是我们梁国奇缺的人才,当今中土,各国不再重农抑商,皆是大兴工商,而我们梁国也想将莽川的物资贩卖到中天各处,急需要先生这样的高才,不知先生认为,如何才能振兴工商?” 毕良佐年轻,自有年轻人的锋锐,“君侯,梁国商业初兴,不要管制太多,让各国商人前来,才能焕发活力,当前之计,当少建官市,多营榷场。” 皋相梁若有所思,抚掌大笑,“少建官市,多营榷场,好办法啊!这么多年来,我们梁国总想促进商业,可见效不多!现在想来,毕先生所言是金玉良言啊,太急于求成了,反而有些拔苗助长了,欲速则不达啊!” 见到梁相如此推崇,蒙正提议道:“君侯,我们梁国少府监中倒是缺毕先生这样的主事,要不然让毕先生去少府监任司职,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公羊错征询道:“先生可愿意?” 毕良佐沉吟片刻道:“若是做的不好,望君侯准臣辞官。” 公羊错知道毕良佐之意,若是被左右掣肘,或是不能得展抱负,他是不会在梁国留下的,便应允道:“先生只管放手去做,本君就是你的坚实后盾。” 得到这句保证,毕良佐起身拜谢,“愿为梁国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公羊错的眼光最后转到傅奚,三十出头,相貌平奇,看起来不够练达,甚至有些木讷,自从入正阳殿后,只是盯着天花板,这让公羊错微微失望。 看出君侯的态度,丁钦安赶紧解释,“君侯,傅先生擅长制作农具。” 听说擅长将作,公羊错顿时来了兴趣,这可是各国都稀缺的人才,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的木讷,考校道:“傅先生,我们梁国的农业比起北地如何?” 本以为傅奚会滔滔不绝的给自己讲解,准备洗耳恭听,没想到傅奚却满脸茫然的回道:“君侯,在下对农业不甚了解。”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公羊错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见到自己推荐的士子出糗,丁钦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紧打圆场,“傅先生,听闻你的弟子很是崇拜你啊,说你精通农具制作,才把你引荐到君前的。” 傅奚谦和的摆摆手,“莫听他胡说,我那个弟子浮夸,向来言过其实。” 丁钦安暗暗后悔,不该鲁莽引荐,便找回面子,“那傅先生怎么看农具?” 说起这个,傅奚就来了兴趣,“在下认为,灌溉和深耕才能种植高产,农具嘛,自然是能深耕,能提水的最好,说起这个,在下倒是在北地试制出来提水车,可是北地水少,多是高渠灌溉!对了,和大良渠那种差不多,这种水车用处不大,在下就琢磨着,这莽川地势不平,还多雨水,溪流纵横,最适合应用。” 公羊错常年不侍农业,可能不知,可皋相梁和蒙正深知灌溉的重要性,便追问道:“提水灌溉的工具,梁国也有很多啊,桔槔、戽斗、辘轳,对了,还有筒车那,很是方便,这些都能提水灌溉,莫非先生说的就是筒车?” 听到众人误解,傅奚很是着急的摇头摆手,“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是那种……方便搬移的……”傅奚不善言辞,思虑该如何表述,“和龙骨差不多,一节一节的。”似乎嫌解释起来麻烦,便从木箱中拿出来模型,展示给众人。 见模型活了起来,都瞪大眼睛,看了会儿,才明白怎么回事,蒙正赞不绝口,“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