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玥这边忙忙碌碌了几天,才把家中里里外外给整个大概,总觉得少些什么,但又想不起来,只能日后查漏补缺了。 崔凌亦这边也跟着忙碌了起来。 冬日马上要到了,听了通判和知州的话,崔凌亦发现,他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城门防御的问题。 让他比较头疼的就是北城门了。 北城门往北就是山,翻过山就是蒙古,但这北城门却十分的简陋,不过是用土坯垒成的简陋城门,上面还遗留着不少战争过后的痕迹。 有许多的城墙都比着周围的地方矮了半截儿,这样稍微两个人摞在一起,就能翻过来开门。 崔凌亦就想要先把城门给修缮一番,结果因为银子的事情,又和那姓费地扯起皮来。 对方直接就两手一摊说没银子,让崔凌亦自己想办法。 崔凌亦手上确实是有钱,但作为一个当地的官员,上任就用自己的银子,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仔细考察思考一番后,还真被崔凌亦想到了一种赚快钱的办法。 经过观察,他发现,有很多当地的商人,都会偷偷买通北城门的守卫,出去和蒙古人进行交易。 用这边的粮食换取蒙古人的皮囊酒壶、风干牛肉干、马匹、马奶酒、毛毯、皮靴、羊肉、羊皮等物。 这些一直都是偷偷在进行的,当地的官员通常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崔凌亦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加派了人手,强制的把北城门看管了起来,不允许一切私下的交易。 这一下子就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特别是周围还有八个县,他们想要和蒙古人交易,也是要到北宁城来的,这也是北宁城能够成为府衙的原因之一。 “费大人,你说这新来的崔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马上就要入冬了,若不让蒙古人换走一些东西,今年冬天,就不怕对方把咱们北宁城直接给强个精光?” 吴通判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县丞刘修安也跟着点头,“费大人,这崔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听说今日带着人去城北大营拜访马将军去了!” 费文翔沉着脸缕了缕胡子,“无知小儿,他现在去找马将军,简直就是自取耻辱,他插手北城门,把兵马营的人都给得罪了,我看他今日怕连北大营的门都别想进了。” 吴通判这些年一直都在这九个城池打转儿,对各地都有些了解,他听了费大人的话反而有些不认同,觉得这新来的上官,虽然看着年轻,但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说还是状元出身,并不是单纯的贵族。 这边,崔凌亦到了北大营,从怀里掏出了帖子并一封信送上。 走之前他已经打听到了北大营的马将军,就是将军府马家的人,正好是玥姐儿的好友马文君的亲伯父。 所以他走之前,就已经拜访过马家,着人与马将军写了一封信,让崔凌亦到北宁后带给马将军。 另外将军府还托了崔凌亦给马将军带了家信,以及汴京的一些特产,满满两箱子,也被崔凌亦今日给带了过来。 马将军早听说了新来的知府大人年纪轻轻,还姓崔,就猜来人应该是崔家的崔凌睿,当年他在汴京也是听说过一些的,不过他一直觉得对方就是花架子,并没多少真本事。 如今看了守门送来的信,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崔凌睿的弟弟,崔凌亦,且汴京的崔家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主要就是靠这位崔知府来翻身了。 想了想,他让人把对方请了进来,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门道。 崔凌亦顺利进入了北大营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北宁城内传遍了。 这时李知玥正带着赵管家再一次核对家中过冬需要的东西。 听门房报,外头有位姓费的夫人前来拜访。 李知玥闻言眉头一扬。 关于崔凌亦刚到汴京就被一位姓费的知州给了下马威这件事情,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就是不知今日对方来家里是什么目的了。 想了想,李知玥特意回屋换了衣服,头上也多簪了几个簪子,嘴上的胭脂也补了大红色的,才一脸笑眯眯地但厅堂里。 “我们家刚来,杂事实在太多,招待不周,还请费夫人恕罪!”李知玥看着厅堂里白白嫩嫩的中年妇人,张口就道。 那费夫人来后被人晾在厅堂,心中自然是不满意的。 可听了李知玥的话,在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穿着后,便挥挥手大嗓门道道, “哪里,我们北地想要过冬,准备的东西确实多,你们才来,现在手忙脚乱的,也是正常!” 李知玥见这费夫人,长得就像一个软软的大馒头一样。 圆盘一样的大脸,上头偏偏用一点点胭脂点了一个樱桃小口,嘴巴其他地方用粉给盖了盖,脸颊两边的腮红也扑得红红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喜感。 “确实是手忙脚乱,这不,昨个儿才买的柴,今日一算,就发现根本不够,一时间想要找买柴的还真是挺难的!”李知玥半真半假地说着。 那费夫人闻言点头道,“如今卖柴的都是散户,若想一次就买好,需得多花些银子,找个贩子,他就能一次给你拉齐!” 费夫人边说边打量着玥姐儿,发现她一身儿绯红的衣服,样式新颖,是北地从未见过的,一白皙的手腕上提溜着两个玉镯,指甲尖尖上染了一点红,看上去非常的别致。 最重要的是脸蛋儿,她敢打赌,北地绝对找不到能比对方要漂亮的女子了,上扬的嘴角,明亮的眼睛,弯弯的细眉,说话声音也是细细的,整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但身上的气势却很足。 李知玥头一次听说卖柴火还要找二道贩子这会儿事儿,怪不得这个赵管家来来回回倒腾几趟,于是她笑眯眯道,“哎呦,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