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忽然外面传来华彪的哭叫声:“香香妹妹,快去我家看看我妈吧,她疯了啊!” “啊,你妈疯了!”我从床上弹起来。 随即笑了:活该。 华彪妈昨晚上在医院醒来就哭叫着说,她死去的儿媳妇在她身边站着,还冲她笑,医院被闹得没办法了,就把她赶出来了。 “香香,好妹妹,只要你治好我妈,多少钱我都给你……”华彪差点给我下跪了。 我冷冷地说:“我仙家不擅长看精神病,你还是带她去医院吧。” 见我脸色如铁,华彪不敢再纠缠了,灰溜溜地走了。 我爸爸心里也有数,叹息一声说:“妮儿,今个养鸡场还得你照看着,我得去你堂大爷家帮忙,那边管饭,你自己在家可得做点早饭吃哈,不能饿着。” 我答应了。 爸爸一走,我就开了屋门抱住赵凌云的胳膊叫:“怎么办怎么办,那位堂大爷又去世了,我们魏家人短命的原因到底在哪,你赶快找到啊。” 赵凌云放下手机,摸着我的头安抚我,说:“你别激动,我怎么能忘了这件事呢。我问你一件事,你们魏家北宋年间出过一名文相,皇上非常器重他,在他生前就赏赐他一座陵墓,陵墓就建在东京。你可听说过?” 这我当然知道了,这个人是我们魏家后辈引以为傲的名相。他叫魏贤,跟唐朝宰相魏征只差一个段位。而且那座陵墓如今成了开封的文物建筑。 我忙说:“知道知道,我身为魏家后人,哪能不知道魏贤文相的陵墓。只不过我们从来没去祭拜过,听说不对外开放,而且,那里好像很邪性的,当然,只是传说。” 然后我给赵凌云讲了魏贤陵墓的故事。 魏家陵园建筑非常雄伟豪华,陵园里面那些柱子,石墙,琉璃瓦,历经千年丝毫无损,陵园内种满高大的柏树,庄严肃穆,神圣不可侵犯。 而魏家陵园的“不可侵犯”不是看起来不可侵犯,距离它周围几百米的地方的都是:禁区。 不光任何建筑都不能存在,修路都形同虚设,因为车辆到这里就熄火或者爆胎,人走到附近就迷路,就像鬼打墙一样在原地打转。 最后让你走出去,你再也不敢从那里过第二次。 十几年前一伙盗墓的深夜潜入里面想发财,结果没有一个生还。 这种种诡异的灵异事件致使魏家陵园就成了全城的禁忌,谁都对它敬而远之。 都说魏家祖宗在自己庇护他的陵园和保佑他的子孙后代。 可是,他的后代竟然都短命…… 说完我盯着赵凌云问:“怎么了?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他说:“我怀疑你们先祖魏贤的陵墓有问题。当然,只是怀疑。” 我心里咯噔一声,催促他:“那你快进去看看吧,你是鬼,绝对能进去。” 赵凌云沉声说:“这个你别管了,我自有打算。” 我心里一坠,看着他问:“你又要离开了吗?” 他说:“是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来到你身边。” 他举举手机。 我笑了,跟他说:“你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想打电话就发微信,我们可以微信聊天。我教会你拼音了的,你慢慢练习打字哦。” 他眉头拧在了一起,拿着手机又研究起来。 外面看事的又络绎不绝地蜂拥过来了,我忙过去接待。 兰兰吃了饭就跑来“服侍仙家”了,我告诉她,养鸡场的活还交给她干,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赛潘安的牌位出去了。 又是忙了一整个中午我才顾上喝口水,爸爸却又打来电话,说堂大爷的遗体运到家里了,下午吊唁,我作为我们这一辈的长孙女,得去陪哭,明天出殡也得当孝子。 这是规矩,我只能答应,说吃过午饭就过去。 兰兰照例忙完养鸡场回自己家洗澡换上干净衣裳又来了,进门询问过赛潘安吃什么后就去厨房忙碌。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兰兰:“下午堂大爷亲友都来吊唁,我作为咱们这一辈最大的孙女得去陪哭,养鸡场下午得收鸡蛋,还得麻烦你。不过你大爷说了,活不让你白干,给你工钱。” 兰兰摇手说:“不用不用,我是咱们仙堂的一份子,大爷把养鸡场交给咱们照顾一天两天的没什么。再说收鸡蛋很快的,收完鸡蛋我就可以回来跟仙家学画符了嘻嘻。” 然后含情脉脉地看向赛潘安。 她那没出息的劲儿我没眼看,低头吃饭不搭理她了。 吃完午饭我就换上一套素色衣裤去堂大爷家了。 堂大爷因为是体面人,来吊唁的亲戚朋友很多,来帮忙的邻居也多,黑压压满院子人。 我在几个管事的大妈手里领了一顶丧帽子,系在头上跪到棺材一侧的孝子堆里,等着吊唁的人来了一起哭丧。 我看见,外面帮忙的也有华彪父亲,因为他是村里丧葬队的领事,家里就是有事也得过来主持葬礼。 一起当陪哭的有很多同门的嫂子,女人多了就爱说三道四。她们在陪哭的间隙就见缝插针议论村里的热门事件。 这两天的热门事件当然是小环的死,她婆婆的疯。 一个嫂子说:“要我说呀,小环婆子疯了还是便宜她了,取了她的命才算报仇了,看看她对小环多坏,把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把人家命给害了……” 另一个嫂子说:“要我说,让她疯比让她死了还好,让她在世上活受罪呗。” 又有人插嘴说:“就是两个孩子太可怜了,这妈妈死了,奶奶疯了,还不把孩子吓傻呀。” 一个嫂子说:“哎奇怪了,俩孩子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