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子,忙啊!”我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她抬头一看是我,忙起身热情招呼:“哎呀,香香来了,快坐下吃西瓜。” 说着殷勤地拿一块西瓜给我。 我接过说:“妗子你不用管我,我又不是客人,按说你是客人,该我招待你。” 李翠玲挑了一下眉毛,笑笑说:“也不能这么说,姐夫没了,厂子就是我姐的了,我姐以后就指望娘家兄弟了,我也不是客人,是半个主人。” 我一听“呵呵”两声说:“不是这个话妗子,我二叔没了还有我两个弟弟,将来这厂子就是他们的,也就还是我们魏家的地盘,我这个魏家老大才是这个厂子的半个主人。” 李翠玲笑容凝固了,她干笑一声说:“天龙天虎在楼上,你看着他们做作业去吧。” 我坐在沙发上把二郎腿一翘,说:“不想上楼,腿疼。” 她一副不伺候了的模样,扭身坐回了办公桌旁,脚又踩上了那块木地板。 我心拔凉拔凉滴,眼珠子骨碌碌转起来。 这时楼上天龙天虎听到楼下我的声音了,噗噗嗵嗵跑下来,齐齐站到我旁边叫:“姐,你来了!” 我说:“嗯,我来看看你们,也看看厂子里的情况。” 然后故意大声说:“昨晚上你爸爸给我托梦了,让我来厂里看看,说你们还小,我是你们的大姐,又是大学生,厂子就托我多操心。这不,我今个仙堂都不管了,过来看看。对了,我跟你大爷大娘刚从坟地回来,给你爸和咱奶奶都烧了纸。” 刘翠玲脸上顿时讪讪的。 天龙说:“姐,那就辛苦你了,等我们长大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笑笑说:“辛苦应该的,咱们家就咱兄妹三个,姐是老大,该替你们守住二叔的创下的产业。” 我故意在这边煽情,还内涵他舅舅妗子就是外人,好把李翠玲恶心走,我动手拿卡。 哪知道这个刘翠玲她“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坐着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就是不动地方。 我实在憋不住了,就说:“妗子,车间里情况怎么样啊,你过去看看吧,我帮着查查账目,好叫我二叔放心。” 刘翠玲那张刻薄的脸一拉,摁住账本说:“香香,你是大学生,规矩你懂,账本不是随便看的。” 我说:“妗子,我当然不是随便看的,是我二叔昨天晚上托梦给我,让我帮他照看一下厂子里的出账和入账情况。 我二婶在医院,我妈在那伺候她,我爸还得管养鸡场还得顾着几亩地,忙得跟陀螺似的,没空帮忙照看,只能我抽空过来看看了。” 刘翠玲冷着脸说:“要看账目也是你二婶看,我是替她管厂子,我只听她的。” 她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可是我得挑毛病呀,不然怎么把她气走。我说:“妗子,你听她的没错,可是她如今病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呢?这厂子还得我们魏家人接管吧。” 天龙天虎立刻顺着我说:“就是,妗子,我妈是请你们帮忙,不是厂子就归你们管了,厂子是我们俩的,我妈不在家我们俩说了算。” 好!带劲。我冲他俩一笑。 果然,刘翠玲气得脸都紫了,一摔账本说:“我特么算是知道啥叫好心没好报了,不过我既然答应我姐了,就得等她回来把事情交代给她算完,不会跟你们计较。” 说罢摔门而去。 我冲自己做个鬼脸,心里对刘翠玲说了句:对不起哦。 我嘱咐天龙天虎两弟兄说:“好了,你们俩去做作业吧,我看看账本,晚上我请你们去吃烧烤。” 一听吃烧烤他俩热情响应:“哦好嘞,吃烧烤!那姐我们去做作业了。” 我开心地看着俩人跑上楼去了,激动地走向办公桌,从包里拿出螺丝刀撬那块地板…… “哎香香,你干啥呀?” 我惊得扑通坐到地上了,看着门口的庄林生愣了几秒说:“哦,那个,我有个东西掉地上了,我找找呵呵。” 说罢我直夸自己冰雪聪明。 庄林生憨憨地一笑说:“那你就找找吧,我过来拿张单子。” 说着朝办公桌走来。 我赶紧把螺丝刀攥紧了藏在身后,起身跟他让地方,并且讨好地说了句:“二舅,辛苦你了哈,车间的活挺累的。” 他头上都是锯末,衣裳都被汗湿透了,一看就是在车间干活。 庄林生嘿嘿一笑说:“不累不累。” 说着拿出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我在旁边着急地等着他拿了快走,一边又斜眼看着门口,怕刘翠玲再进来。 偏偏这人是个慢性子,两手慢吞吞地在抽屉里翻找着,我急得想抓他…… 好死不死他又把一张单子弄掉地上了,他低头一看惊叫:“咦,这块地板咋了?好像活动了,刚才还好好的……” 他嘀咕着弯腰去摸,我一脚踩上去,并且先他弯腰把那张单子捡起来了,说:“二舅,地板没事,你看花眼了。你拿了单子就走吧,我好找东西。” 他“哦”了一声,拿了需要的单子锁上抽屉门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迅速蹲下来。 我拿到那张卡出了一身汗,骑上电动车飞驰到镇银行一查:我滴个乖乖,里面有整整十万块钱。 我长这么大,头一回拥有这么多钱,我的心呀,砰砰砰要跳出胸膛,我真想放声高歌,我真想让全世界人知道我是个小富婆……等等,这样可不好,我怎么能身上有这么多钱还不赶快回家呢?这,危险呐。 我慌慌张张地骑上电动车,搂紧身上的包往家飞驰。一路上,我发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看,他们准是发现我从银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