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难不倒一鬼一妖,没灯光他们照样能看清屋里的景象。 赵凌云往玻璃窗里一探,轻声说:“他在睡觉。” 赛潘安说:“那咱就盯着他。” 他俩不睡觉行,我不睡觉不行啊。我刚要说话,赵凌云抱住我飞到了野孩院子里一棵树上,温声说:“你睡你的。” 我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他宽厚的怀里,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睡了。 我听到一阵麻雀叫,睁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揉揉眼,看到我仍然睡在赵凌云怀里,他仍然在树上。 “醒了,那咱就回家吧。”赵凌云温柔地看着我说。 然后一眨眼,我们就落在我房间里了。同时,我也听到赛潘安进仙堂的动静。 我急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野孩昨夜出去了吗?” 赵凌云说:“没有,那孩子一觉睡到咱们来的时候,尿都没起来撒一个。” “啊,难道他不是吸血鬼?”我嘀咕。 又自作聪明地摇头:“就盯这一晚上又能证明什么呢?说不定他那两天晚上已经喝饱血了,昨天晚上睡大觉呗。” 我的话音未落,警车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冬日的清晨…… 这回死的是镇上一个人,据说他是在一个桥洞子找到的,人早就死透了。 赵凌云跟我说声“我去看看”就不见了,我知道,他是确认尸体死因去了。 一点没错,死者跟前三位的死法一模一样。 说明,野孩不是吸血鬼。 而吸血鬼到底隐藏在哪?他为何忽然出现?这样下去,是不是我们镇每个人都有可能被他吸干血…… 如果死前三个人时,人们还能冷静,这一连三天接连死四个人,而且都是我们镇的,离我们这么近,大伙都崩溃了。 大白天都不敢出门了,个个在自家拿着武器,随时自保。 我爸妈虽然不跟他们似的,但也心惊胆战呀!我爸爸跟我说:“妮儿,这事看来公家人办不了啊,得我女婿跟仙家出面。” 我说:“爸,你女婿和仙家已经出面了,可惜,昨天夜里我们盯错了人。” 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外出的山妖。 我下意识地看看仙堂,快步走到我房间接听,“喂山妖大仙,你没事吧?” 山妖在那头说:“我没事,我已经到了长白山,我一直想办法混进去,正好,他们狐族明天又是一年一次的祭祖仪式了,我肯定就能看见那个婆婆。” 我听了替他高兴,也替他担忧,嘱咐他说:“那你小心呀,别被狐族识破。” 山妖说:“没事,我会小心。只是,我请你帮个忙,明天我混进狐族就不能再跟龙太子通电话了,我得关机。可他几分钟就给我打一个,我怕我关机了他受不了,你帮我再撒一个谎好不好?” “啊,又让我帮忙撒谎,我是撒谎精吗?”我嘟囔。 山妖讨好地说:“你不是撒谎精,你是聪明人,脑子灵,嘴巧,不找你找谁呀。” 我哼一声:“我才不吃你那一套,不过看在你这么了解我的份上,我就帮你撒个谎好了,明天让你安心办事。嗯,不过撒个什么谎呢?” 我一拍手说:“哎呀,你看咱俩这脑子,这还用撒谎吗,你就实话实说呗,就说狐族明天祭祖仪式,不能接电话就是了。” 山妖在那头嘿嘿一笑,“还是你脑子好使,就这么说了。对了,家里没什么事吧?” 电话里不好跟他说,我就说:“没事,你早点回来哈,再见。” 我挂了电话刚走出屋门,外面院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来看事的,看看还不到点儿,太早。就对着院门说:“还早,八点才开门,你们出去溜达一会再来吧。” 外头一个男中音说:“我们看的是人命关天的事,麻烦大仙开门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开门了。 我一看顿时警觉起来:这几个人明显不一般呐,他们个个眼神犀利,气质笃定。 我还没开口,其中一个中年人说:“进去说话。” 我请他们进来,其中一个还顺手把门上住了。我眉头拧了一下,猜到几分…… 果然,一到仙堂,他们就向我出示了证件:他们都是公安,其中这个中年人是局长。 公安局长来我这里,实在是很……诡异,要知道,我们可算是两个对立的阶级呀! “局长,你们坐,我去倒茶。”我恭敬地说。 “不不不,大师你坐下,我们谈正事。”局长拦住我,并看了助手一眼。 助手随即从黑色皮包里掏出一大沓钱,说:“这是规矩。” 我没推辞,拿起香给仙家一一点上了,然后等着局长开口。 局长说:“大师……” “局长,叫我魏香香就行。” “魏香香,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这三天死了四个人,死状还都一模一样,而凶手还没留下蛛丝马迹,这事,我们警方确实一点办法没有了,只好来求助你了同志。” 我看看局长,问:“不止是这两点吧,死因你们心里也有数吧?” 局长和那两名公安表情都凝固了。 过了几秒钟,局长叹口气说:“是的,我干这一行二十多年了,头一回遇上这么诡异的死法,死者都被吸干了血,而又没有明显的刀伤,只是,脖子上都有两颗尖尖的牙印。” 我眨眨眼:“你们应该有设想吧?” 局长盯住了我。 我不喜欢兜圈子:“吸血鬼知道吗?” 局长眉头一拧,和那两名公安对视一眼,朝我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