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是爸妈,还有兰兰的脸。 “爸,妈,兰兰。”我疑惑地试着叫出声。 我以为是在梦里。 “哎,孩子。”爸妈答应。 “香香姐,你终于回来了。”香香欣喜若狂。 我再转眼去看,发现这里是养鸡场的小屋。 我一下子坐起来,激动地叫:“我回到家里了,我离开阴间了……” 我妈抱住我哽咽着说:“回来了,你回来了孩子。” 我松开妈妈,紧张地问:“赵凌云呢?” 我爸说:“女婿回来就和赛仙家他们出去抓费文仲了,你们在阴间这些日子,赛仙家他们整天都在忙这事,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这回好像是万无一失了。” 兰兰微笑着说:“香香姐,赛仙家这些日子为了拿下费文仲可是煞费苦心,日夜不休,他联系了雪魂娘娘才在西方国家打听到费文仲的下落,他们这回肯定拿下他来。” 我欣喜若狂,嗓子都发颤了,“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我妈说:“孩子,你昨夜里回来就一个劲昏睡,这都快中午了,肚子饿了吧,想吃啥呀?” 兰兰说:“香香姐,你想吃啥呀我给你做。” 我妈有些担心,“香香,你在阴间都待了快两个月了,这回来还吃得惯阳间的饭吗?” 我笑了,“妈,我是阳间人,在阴间住个一百年回来也吃得惯。” 妈妈笑逐颜开,说:“那就好,你说吧,想吃啥马上给你做。” 我先深呼吸一口阳间的空气,这空气里有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 然后掰着手指头报菜名:“香菇炖鸡,姜汁藕,酱爆辣椒,糖醋菜花。还有,还有妈妈腌的酸萝卜。” 我爸妈笑得一脸褶子,“好好好,这就给你去做,你睡这么久了,别急着起来,坐一会吧。” 他们三人忙着跑出去了,我又深呼吸一口气下床穿鞋。 我一出门尖声大叫:“啊,春天来了!” 可不是嘛,满目都是碧绿,一望无垠的麦田都长到膝盖高了,马上就要灌浆了。 而且扑面而来的风又暖又柔,真像婴儿的小手抚摸皮肤,痒痒的舒适醉人。 我掐指一算,这可是阳春三月了,正是春当时。 在阴间快两个月,天天阴沉沉的不见太阳,这乍一回来又是阳光照身,又是碧绿养眼的,我一时有些“飘了”,眼前一黑感到天旋地转。 好在兰兰及时跑过来扶住了我,她紧张地问:“香香姐,你是不是太久没见太阳了受不住日光晒呀?” 我垂着头说:“可能是吧,我觉得头晕目眩的,还想吐……” 说着“呕”一声吐了起来。 由于还没吃饭,也吐不出什么来,吐了一阵子吐出一摊黄水。 爸妈都吓坏了,非扶我去床上躺着。 我觉得既然是身体阴气太重了,经不住太阳光剧烈的暴晒,那不更得多晒太阳嘛。 我就说:“爸,妈,我不回屋躺着,我坐在屋门口缓缓吧,越是这样越得晒太阳。” 爸妈觉得我说得有道理。爸爸就把屋里一把沙发搬出来搁到门口,让我坐上去仰躺着,还给我冲了一碗加了姜丝的红糖水喝。 过了一会,我感觉好多了,心里嘀咕:我这身体是不是在地府待得虚了?看来活人还是不要待在阴间了。 想起我们来的时候那场惨烈的战斗,我一阵后怕。 我记得,在混战中大鹏冲赵凌云叫:“快带香香回阳间,我掩护你!” 我心里沉甸甸的,不知大鹏怎么样了? 我妈妈不放心我,让爸爸和兰兰去做饭,她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看我好多了就跟我说这快两个月来家里发生的事。 她说的头一件事就是我家盖房子的事,说新房子已经盖好了,按照我选的造型盖的,一会等我休息好了,吃了饭就领我去看。 我听了很激动,在阴间这么多天,我天天记挂这盖房子的事。听到妈妈说盖好了我这就想去看。 还是妈妈摁住了我,笑着说:“急个啥呢,房子又不会跑。” 我嘿嘿傻笑两声,说:“是是是,不急不急。” 妈妈又跟我说了一件事:“唉,风铃那闺女出事了。她生了一个儿子,但是还没出满月就出事了,被婆家赶回了娘家,现在娘俩还在娘家住着,婆家一分钱也不给。风铃呢,死活不离婚,就这么耗着。” “啊,风铃这么惨!” “可不是嘛,看看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多风光,出嫁之前又多霸道的难为人家小伙子,啧啧,谁能想到今天呐。”我妈唏嘘。 我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问:“那风铃家人也不找她婆家说道说道,就这么耗着?” 我妈说:“她爸妈去找她婆家了呀,她婆家人说了,同意离婚就把孩子给他们养着,她净身出户;不同意就这么耗着,孩子她自己养着吧,反正娘俩别想他们家一分钱。” 我骂:“她婆家真不愧是做生意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啊,哪一条路风铃都吃亏呀。要么净身出户一了百了,要么自己养孩子他们一身轻。” 我妈说:“可不。” 她接着又说了一件事,“妮儿,去年都去省城拜娘娘变美的事你还记得吧,哎呀被你说对了,如今那些个去年变美的大小女人都露出原形了,一个个老了有十多岁……” 我苦笑,“这是必然的呀,她们得为她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算日子,确实有半年之多了,她们是时候该遭到反噬了。 我妈唏嘘,“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