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他们猛地回过头,看见我一脸的泪忙掩饰悲伤,擦擦眼泪说:“那个、妮儿,你咋起来了……女婿,你扶她回屋吧,叫她歇着……我们没说啥,就是闲聊呢。” “爸,妈,你们有外孙抱了,以后再也不用馋人家的了。刚才鬼医来过了,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我爸妈一时僵住了。 赵凌云长吐一口气,激动地说:“岳父岳母,香香说的是真的,这个孩子不用拿掉,能生下来。” “哎呀……哎呀……咋恁好吔……咋恁好吔……”我爸妈高兴得语无伦次。 我扑过去搂紧了他们,让幸福的眼泪尽情地流淌。 我爸忽然支使我妈,“兰英,你快磨叽个啥,快点去给咱娘和祖宗牌位上香。” 我妈抹抹眼泪哈哈笑着说:“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哈哈哈……” 我爸精神抖擞地问:“闺女,想吃啥,我去买。” 我其实真没啥想吃的,但是为了不扫爸爸的兴,就报了几样菜,我爸屁颠屁颠地骑上电三轮走了。 去姥娘家看弟弟的兰兰回来了,看到这喜气洋洋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赵凌云问:“姐夫,我姐没事了是吧?” 我憋着笑不说话。赵凌云喜滋滋地说:“兰兰,你要当姨了。” 兰兰尖叫一声抱住我嚷嚷开了:“哎呀我的好姐姐呀,你终于让我当上姨了,我还以为这辈子没这份福气了呢……” 我亲昵地摸着她的头发,幸福地说:“这下好了,你该安心了。不过姨可不是白当的哦,需要你干的可多了。” “我都干我都干我都干!”她一连说了三个我都干。 连不苟言笑的赵凌云都被逗笑了。 兰兰一拍手说:“对了,我从姥娘家拿了些琵琶干回来,是我舅从温州带回来的,正宗的雁荡山琵琶干。” 我们坐在屋里吃着琵琶,兰兰跟我和赵凌云说了发生在她姥娘村里一件诡异的事情。 说她一个近门子的姥爷是光棍,人没了,留下一座老院落,说是给兰兰舅舅的。 可是这些年村里年轻人出去打工很多留在外地的,就是在附近打工的也在镇上买了商品房,老家的院子真没人稀罕。 所以那个近门子姥爷的院子就一直空着。 今年经济下滑,兰兰的舅舅和妗子打工的厂子效应不好,又听说以后国家要发展农村了,农村的宅基地会升值,兰兰舅舅就想着把那座空着的老屋翻盖一下。 谁知道,前几天兰兰舅舅找人看好了动土的日子,扒那几间老屋,他人一上屋顶就摔下来了,幸亏妗子扶住才没摔伤。 一起帮忙的邻居那天也是被摔的被摔,被磕碰的磕碰,一上午一块瓦片都没掀下来。 兰兰舅舅怕了,最后决定不拆老屋了,以后再说。 兰兰说:“我今天一去我舅就跟我说这事,说那老屋是不是空的年头太久了,住什么脏东西了?我随我舅去老屋看了,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那天的事难道是巧合吗?” 赵凌云问兰兰:“你确定里面没有阴气?” 兰兰说:“没有,虽说我修为不高,但阴气和邪气我还是能感知到的。” 我嘀咕:“也许就是巧合喽。” 赵凌云沉思一刻说:“晚上带我过去看看。” 兰兰有些诧异,“姐夫,这事值得你亲自过去看吗?” 我告知兰兰,“兰兰,你不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鬼胎,得不断吃鬼才能平衡阴阳之气,你姐夫从现在起,就关心哪里有恶鬼。” 兰兰听了脱口而出,“那人和妖怀了孩子呢?” 我也好奇地看向赵凌云。 赵凌云微笑说:“人和妖没什么事,妖是生灵潜心修炼而成人形了,跟人没有排斥。鬼属阴,人属阳,阴阳相斥。” 兰兰顿时羞红了脸,笑成了一朵红红的花。 吃了晚饭,赵凌云开车,载着我和兰兰去她姥娘村里那座老屋查看。 那座老屋挨着一口池塘,这口池塘据说被这个村子还老,后来人们为了开阔宅基地,就打这口池塘的主意,拉土填塘。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这口池塘越来越小,如今就剩下半亩地大小了。不过听说这口池塘之所以没被填平,是因为越往中间水越深,怎么都填不平,所以一代代的村民就放弃了。 也许是夜里的缘故吧,我们把车开到老屋院门外、池塘旁边,一开车门我就感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我悄声问兰兰,“你感觉到阴气了吗?” 兰兰说:“没有啊。” 我有些气,“你好歹也是有一级修为的人了,这么重的阴气感受不到?” 兰兰尴尬地说:“我真没感觉到。” 我“哼”她一声,被赵凌云牵着手下车。 这座破旧的院子都没院门,一圈半人高的土坯院墙,院子里就三间土坯屋,现在看来,绝对是古董。 于是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就对着这座院子一阵猛拍,我还小声打趣:“拍鬼片这里可是最佳选景地。” 又问兰兰:“这座院子多少年了?” 兰兰说:“这个堂姥爷比我姥爷大几十岁呢,这座老屋得有百年历史了吧。” 我感叹:果然是古董。 赵凌云牵着我的手朝院子里走,兰兰紧跟上。 由于要拆除,屋门已经卸掉了,晚上看屋门就是个黑乎乎的大洞,像一个怪兽的巨口,看着很是瘆得慌。 赵凌云让我和兰兰留在外面,他进去看看。 我使劲嗅着院子里的气息,发现刚才那股浓重的气息不见了。 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