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一躲,躲到了椅子旁边一棵大树后面。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身下还流着血的女人站在我面前,那血是从她下体流出来了,像水柱似的流到地面上……地面瞬间被染红了。 我猜到了,这是刚才车祸里的女人,已经变成了鬼。 我朝她吼:“你干什么,死了就好好去投胎,这个世上已经不容许你多待一分钟了!” 她张开嘴狞笑,牙被撞掉了,看起来就是一个血窟窿。她两眼血红,射出怨毒的阴光,满脸狰狞地盯着我的肚子,缓缓朝我伸出血淋淋的手,“我的孩子没了,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懂了,原来她是一个孕妇。 一尸两命令她化成了怨鬼。 怨鬼是很厉害的,以我的修为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尤其我还怀着孩子身体弱了很多。 但此刻我孤身一人,只能自救。 我伸手去掏符咒,这才发现刚才出酒店的时候忘了拿包,外套的兜里只有一个手机。 但那怨鬼的十根手指猛地伸长,变成了十根尖尖的利刃,朝我肚子上抓来…… “急急如律令!”我抓起手机朝她砸去。 她本能地飘出老远,我迅速捡起一片树叶,用灵力在上面化了一个驱鬼的符号,在手里一挥,那片树叶自燃,我念着咒语朝她甩去。 “呼”那怨鬼的灵体被点燃,她惨叫着在火里扭曲,但还不死心,移动着一团火,在火里又朝我伸出手来…… “香香姐!”兰兰猛地又朝那怨鬼甩出一张符。 我也又把另一张用灵力化了符号的树叶朝她甩去。 这下她抵挡不了啦,在火里痛苦地扭动着,眼看她的魂体渐渐被火吞噬缩小。 就在她的灵体被烧尽的时候,我学赵凌云的模式,运足灵力对着她伸出手掌,大喝一声:“收!” 她的魂魄霎时变成了一股透明的气体朝我手里飞过来。 火熄了,一切消失了,我伸开手掌,一粒透明的珠子攥在我手掌心。 瞬间的寂静后,兰兰鼓掌给我叫好:“香香姐,你太棒了!我崇拜你!” 我把玩着那颗聚阴珠,低调地说:“还行吧。” “香香,你怎么样,我大意了,不该离开你。”赵凌云满脸紧张地飞跑过来。 一把抱住我上下看。 我笑着把手一摊,他看到了我手心里的聚阴珠。 “哈哈,刚才那个女鬼想杀咱们的孩子,被我给反杀了,这可是母子珠哦,吃一颗是不是顶两颗呀?” 赵凌云长吐一口气,紧紧抱着我说:“香香,太好了,你没事,为夫刚才吓坏了……” 我胜利的喜悦只存在了一会,我惋惜地说:“老公,太可怜了,怀着孩子丧命,不是她要杀我,我不会对她下死手的。” 赵凌云安抚我,“没事没事,她活着是人,死了变成鬼就不值得同情了,你是自保必须得对她下死手。你别往心里去,这种到地府也被斩首,没事了,咱们回酒店休息。” 这时赛潘安也从车祸现场回来了,我急急问他:“怎么样了,车里还有生还的人吗?” 赛潘安摇摇手:“车里一个孕妇一个年轻人一个老人,都没生命迹象了,家属也过来确认了尸体,警察正叫灵车来拉到殡仪馆去。” 我恓惶地说:“车祸太可怕了。” 赵凌云搂着我说:“人各有命,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回酒店。” 但是我们回酒店必须从那条街过,还好车祸现场已经迅速被交警用防护带围了起来,那血腥场面看不到了。 但是死者在旁边家属哭得撕心裂肺,听得众人心生恓惶。 我们经过的时候殡仪馆的灵车来了,从灵车里跳下司机和一个工作人员来抬尸体。 我一眼认出,这个开灵车的司机正是刚才冲到面馆的那个。 我明白了:面馆老板不许他进面馆,还有他妻子那两位同事嫌弃他,是因为嫌他的职业晦气。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工作人员不肯去防护带里抬尸体,捂着嘴蹲在路边。 那个司机就自己跳进防护带里,把用帆布包着的尸体扛出来塞到车里…… 我感慨:“看来这位大哥遭人嫌弃是因为他太敬业了,别人不敢干的他都去干。” 兰兰吐槽:“都说只有劳动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扯淡,个个势利眼。人家开灵车拉尸体就是晦气了,那都不拉尸体满大街堆吗?还有,你住的房子说不定建房者死了,你吃的粮食种粮的也死了,都晦气呀,别吃别住。” 我们说着话,后面飘过来烧纸钱的味道。 我们回头一看:是那个司机再把尸体都扛上灵车以后,在车祸现场给那几具尸体烧纸钱。 我夸赞:“这人很讲究,人对他这么苛刻,他没把气撒在尸体身上,还这么敬重死者。” 赛潘安说:“这司机也是给自己买平安,你想啊,他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不分白天昼夜,什么死人都得面对,都得亲手把他们扛上车再扛下车,万一碰到那些变成恶鬼的主伤害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他提前烧个纸送送它们也是跟它们示好。” 我想起刚才那个怨鬼,说:“是是是,是这样。” 回到酒店,我把那颗聚阴珠搁在床头,准备明天一早吃。 赵凌云直直平躺在床上,两手臂交叉压在脑后,睁着眼不说话。 我知道他还在自责刚才的离开让我独自面对那怨鬼,就趴到他胸膛上劝他:“老公,别多想了,我这不没事嘛。” 赵凌云伸臂揽住我,愧疚地说:“之前我在地府当差,没条件守在你身边保护你,教你法术督促你修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