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不见。”苏恩忍着痛,“眼睛里可能有玻璃渣。”
沈世抱起苏恩,着急地往楼下跑去,血渗进他的白色羽绒服,苏恩尽量把头挪开,不上自己脸上的血弄脏他的衣服。
苏恩受过很多次伤,但是没有哪一次被人抱着着急找医生,她心里有点酸又有点甜,眼泪不自觉流出来,泪水流到受伤的地方就更疼了。
苏恩的右肩头缝了五针,脸上的伤不深,还好眼睛并没有受伤。
缝针的时候苏恩左手抓住椅背,努力控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喉咙里发出压抑着的沉闷的吃痛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诊室的护士交代好用药和注意事项就让苏恩去付钱。
苏恩看着单据上的数字,嗯,张文彦只怕醒了酒会更生气。沈世伸手接过来,转身去把钱给交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
沈世的白色羽绒服胸口上全是血。
“我明天让舅舅把钱还给你,你等下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拿去洗。不然你妈妈会说的。”
苏恩知道,沈妈妈并不喜欢沈世和她走得太近。
“嗯。”很压抑的语气。
“今天的事可以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苏恩怕给张文彦惹麻烦。
今天张文彦的前未婚妻和别人结婚,他心情不好。虽然苏恩明白,心情不好并不能作为张文彦醉酒动手的借口,但也确实是因为苏恩,毁了张文彦的婚。而且这是张文彦的私事,也不太好由苏恩讲给别人听。
更重要的是,张文彦已经比那个男人对她好太多了,至少她不用忍饥挨冻,至少不用每天挨打,不用遭受刺耳的辱骂。张文彦是苏恩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失去了这个倚靠,她真的就孤苦无依了。
“好。”依旧是很压抑的语气。
张文彦因为愧疚,给苏恩买了最新款的手机,有时候会说几句关心的话,但是生硬又刻意,他自己听着都觉得难受。仍旧酗酒,醉了还是骂骂咧咧,控诉苏恩毁了他的人生,但再没动过手。
寒假沈世和苏恩还是一起去图书馆,只是会有人侧目,因为苏恩脸上的绷带太显眼。
有时候会有人直勾勾地盯着苏恩看,苏恩就会恶狠狠地瞪回去,把他们吓一跳。这时沈世脸上就会有细微到让人察觉不到的小涟漪泛起。
过完年,沈世陪她去拆线。
苏恩脸上的伤结疤都落了,粉红色的新肉看着还是很明显,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医生说,脸上恢复的很好,应该不会留疤,肩膀上缝的针会留下疤。
医生不待苏恩穿好衣服就拉开了帘子,苏恩正背对着把衣服拉上去。
只是一瞥,沈世看见她布满疤痕的肩胛骨。
沈世浑身像被电流贯穿,耳膜疼痛难忍。
她的蝴蝶骨上有一大片烫伤后结的疤,皮肤狰狞的拧在一起,还有条形的疤痕错落交叠,沈世不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他只觉得胸口被压了千斤巨石,呼吸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