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想过走出去,走出京城这座华丽的笼子。
他总是缺点勇气,他怕自己见到疾苦却没办法拯救,想骗自己这天下一切都好,但他做不到,他骗不了自己,现在也该踏出这一步,向宋熙宁学学,不管不顾,想干就干。
散朝后,御书房内,萧煜向皇帝请旨,巡查百官,皇帝看着太子,皇室子嗣不丰,宣帝一辈就他一个皇子,到了萧煜这一辈还是只有这一根独苗。
宣帝更理解先皇了,自己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要离开京城出去闯荡,还是微服私访,一点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换哪个都气,也不怪当年自己提出来,先皇砸了御书房,禁他的足。
当年没能得先皇的支持,现如今应当放手让太子去闯,畏手畏脚能有什么出息,现如今这帮朝臣一个个的都是千年的狐狸,滑溜得紧,太子此举说不定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太子本身功夫上乘,再加上宋家那小霸王。
“太子,你记住,凡事当以自身安危为重。”皇帝嘱咐萧煜,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这俩孩子打打闹闹这十多年,看似是宋家那丫头追着太子跑,可太子又何尝对她无意呢。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城,车内坐着的正是萧煜,城内一座宅院,外面看寻常,里面修得倒是典雅别致,书房内的人借着烛火将纸条点燃,看着纸条一点一点烧成灰烬。
宋熙宁在驿站遇上正准备启程的谢淼,自觉地挤上马车,大咧咧的坐下,谢淼看着面前的人一阵头疼,“男女授受不亲。”
“我可以让你不是男子。”谢淼刚喝了口水就喷了,扶着车壁咳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抬头就看见宋熙宁举着匕首修指甲,瞪大了眼睛。
谢淼默默远离宋熙宁,可怜的,都快贴到车壁上了,谢淼后悔,就不该多那句嘴,面前这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能动手绝不动嘴的人,惹她干啥,谢淼憋屈的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走走停停,马车渐渐颠簸起来,过坑时马车一边陷下去,马夫一抽鞭,马车爬出坑,把车内两个睡得昏天黑地的两个人颠醒了。
“大公子,坐稳了,这路不平。”
“莫叔,到哪了?”
“这已经到了通州地界。”
宋熙宁掀开布帘,是片树林,只一条道供路人走,“这林子藏着一窝土匪,可没人看的见,这后面还有山,抢了东西,跑上山,谁也追不上。”
“这还真有窝土匪,你看。”谢淼给宋熙宁递本册子,上面记载着通州城外有匪,劫过往车队,官府屡禁不止。
“没有伤亡记录?”宋熙宁翻看着册子,“劫钱财货物,怎么会没有伤亡,可是没有记录?”
“这册子应是收录不全,还是小心为上。”谢淼正色道,这通州地偏,但盛产矿石,民风彪悍,上一任刺史病死,皇帝钦点他为新任刺史,京城与通州相距甚远,人生地不熟,一本书册和听说便是谢淼对通州的全部了解。
马夫挥鞭催促马儿快跑,看着路旁的密林总觉得林中埋伏着人,下一刻便会冲出来,宋熙宁的手按在剑身上,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感觉除了他们再没有活人,。
不知走了多久,不远处传来车声,宋熙宁和谢淼对视一眼,“莫叔。”马夫将车靠在路边,车声渐渐近了。
宋熙宁撩起帘子一角,暗中查看着来人,驴拉着车摞得高高的矿石,手持长戟的士兵行于两侧,每辆车后都跟着布衣男子,道路颠簸,矿石掉落,押运的人丝毫不在意。
为首的是个冷脸年轻男子,骑着匹黑马闷头往前走,整个车队没有人声,连拉车的驴都没什么声响,只车轮转动发出点声响,安静的有些渗人。
宋熙宁都不自觉放缓呼吸,生怕发出点声响,惊动他们,直到车队全部走远才长呼口气,小声道,“这要是晚上碰到,嘶。”二人都忍不住打了颤,搓了搓胳膊。
“通州隔多长时间运一次矿?”宋熙宁掀开窗盯着地上的矿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