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看了她半晌，鱼眼幽幽之下，她哀怨开口：“我是鱼啊，还没化形，我离不开水。”
行吧，还有这一遭。
计划惨遭滑铁卢。一人一鱼相视半天，两人同时开口。
柳依云：“那你送我到岸边，我就先走了？”
鱼妖：“你是不是自己掉下来的？”
柳依云：……？？？
鱼妖：“要是为了财宝的人，不可能把你丢下来就走。他会在这湖边至少等几个时辰。”
她话没说满，其实何止是几个时辰，几天几夜都有的是。先前那个樵夫哭了三天三夜得了一柄金斧头，后来人便纷纷效仿，边等边哭，搞得鱼妖睡在水里，常常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些人是在给她哭丧。
柳依云用手蹭了蹭鼻子，没好意思说话。
她确实存了心思欺骗鱼妖，但这能说吗？这不能说。
所以她一口咬定她确确实实是被贪图钱财的人推了下来。
鱼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鱼妖放开了鱼鳍，示意她可以游回湖岸上了。
她放得太快，柳依云猝不及防之下呛了一口水。
她内心：？？？怎么就放手了？
但她面上不显，她向鱼妖坚毅地点点头。为了证明自己，她开始挥舞双臂，她开始在湖里狗刨，她开始……在湖里沉了下去。
鱼妖低头朝越沉越底的柳依云望了过去，那幽怨眼神分明写满了“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明明是不懂水性自己跌下湖的！还非要说是别人推你下来的！”
柳依云：……我虽然骗了你，但我确确实实是被人推下湖的，我真的，冤枉啊。
世间有苦说不出，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