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孩已经熟睡,纤细的背贴在男子炙热的胸膛里,成一个保护姿态的拥抱。
靳司白低下颌轻轻吻了吻女孩的头发,轻微的触碰惊扰了季木木,女孩不由的发出一声嘤咛,靳司白生怕不小心弄醒她,骨节分明的大手不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小心翼翼地安抚怀里人的情绪。
直到季木木再次熟睡过去,靳司白才松一口气,在昏黄光线下,眸底带着暖意,盯着她安静漂亮的睡颜,心底有些发痒,真想咬上一口她小巧的鼻尖,这个娇气的祖宗。
外面烈日炎炎,时间接近中午时分,靳司白要给季木木准备午饭,万一小祖宗醒了没饭吃可就罪过了。他掀开被子脚步放得很轻,关上房门到客厅拿起手机准备订餐,瞥见几个未接来电,靳司白挑了挑眉,依旧先点完餐再给对面人回电话过去,再急也不能耽误小姑娘吃饭要紧。
“你怎么不被那群人直接打死算了。”电话一接通,林融直接毫不客气地吐槽放刀,这人真是混蛋,大清早让他去查那群混混的底细,时间还要快,结果一直不接他电话,这叫什么事,这人就该被那群五颜六色的毛头混混打死得了。
“说人话!”靳司白懒得跟他废话,他还想回房抱着小姑娘继续再睡一会呢,林融这人咯里吧嗦的真是烦死了。
“......”妈的!他居然嫌我烦,林融真是哔了狗了。
林融也懒得跟这狗继续叨,速战速决地把查到的事给他说了,“和你早上跟我说的差不多,肖明淮那货对你是怀恨在心,但他一直没有胆子敢惹你,这次明显是背后有人推了一手,就是汤凝姝,她把你和那小姑娘的事吐给了肖明淮,还给那些人一笔钱,说的是找个机会教训下你女朋友,和你相比较,有了得罪你女朋友总好过得罪你的想法,他们就干了这笔买卖。”
事情差不离就是汤凝姝故意给肖明淮透底,肖明淮一直对付不了靳司白又怀恨在心,突然间出现季木木这个软肋,他当然是要出口气的,事先他也拿不准拿个女孩出气有没有用,后来看见靳司白这样不要命地护着她,加上现场的仇恨想起,一下子就失了理智,让他最后拿刀伤人。
“别放过任何一个人,好好跟他们玩!”靳司白眼底的冰冷狠戾,这么喜欢玩刀,那就在他们身上一次玩个够。
靳司白从茶几上的烟盒抽出烟,指间夹住偏头将要点燃。
房间门咔嗒一声,季木木揉着眼睛站在门边,睡的有些迷糊,声音也软软细细,跟可爱的洋娃娃一样,“你在干嘛?”
靳司白见她没穿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皱眉立马丢下未点燃的烟,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不等林融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起身大步走近女孩。
俯身打横抱起季木木往床上去,趁着她睡意还浓,沉声低低宝贝疙瘩一样哄她。
“再陪我睡会。”
被人挂掉电话的另一边,只剩林融在那边咬牙切齿,对着黑掉的屏幕骂骂咧咧,见色忘义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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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场酒吧里的人潮热浪,就像没有阳光的晦暗潮水,一滚接一滚,永远不会有停歇的那一刻。
汤凝姝穿过摇滚热浪的密不透风的人.流,来到走廊深处的VIP包厢门前,门外站着两个把守的黑衣保镖,眼神轻浮上下扫过汤凝姝,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讥笑。
“我找陈国誉!”汤凝姝对这些恶心的视线视若无堵,强撑着汤家小姐的气势,这样就不会让这些低下的人小瞧了去。
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再也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汤家大小姐,这段时间汤家的迅速衰败瓦解,从天堂坠到地狱。就连她那继母和继妹见汤家形势落败,趁汤志宏一死就将家里的资产变卖连夜逃到国外去,跑的比谁都快。
更可恨的是从前那些拜高踩低的贱人,不是施以援手就算了,现在都趁机跑来对他们汤家落井下石,从前追求不成的纨绔居然还对外扬言十万一晚要她□□,这口气她怎么能忍,当场兜头泼酒浇那该死的身上。
就连她去她父亲旧时好友的公司上班,刚开始说的好听是帮她事业起步,结果那该死的肥头猪耳竟敢把色心打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机智察觉不对劲,打破那老板的头逃出来,还有,如果不是在逃跑的时候有人及时救了她,现在是什么悲惨的局面可想而知。
包厢门徐徐打开,室内氛围不比外面低调,甚至更为糜烂,里面各色男女的种种勾缠,在晦暗的色调下,上演着一场糜烂堕落的荒唐,让人快乐天堂同时也坠落地狱。
汤凝姝抬眼撞上一个冷锐丝毫没有情绪的眼睛,这人就是那天搭救她的那个男人。
也是他,给她指路来到这里,说可以让她翻身,却需要付出代价。
汤凝姝永远记得那天他说的那句话,要想得到就必须要先割肉,毕竟在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免费午餐,想要有,简直是痴人做梦。
往日的屈辱一幕幕上演,冲击着汤凝姝,快要将她逼疯,没有财富和权力,她根本连狗都不如,她不能让人看笑话,她必须要回到从前的富贵,从前的高高在上,她还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再骄傲的天鹅,最终也不敌现实,汤凝姝抛开了所有的矜持骄傲,还是踏着高傲的昂贵的高跟鞋,一步步来到了陈国誉的跟前,屈身蹲在他的腿边。
陈国誉四十五岁的年纪,有一张狠厉的长相,当年跑海做生意白手起的家,举止粗鲁却是个精明狡猾的商人,他和汤志宏从前称兄道弟过,但在这利益至上的圈子里,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是这种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兄弟,陈国誉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粗鲁捏着她的下巴,毫无怜香惜玉抬起汤凝姝的脸,眯着眼满嘴恶臭的酒气喷在汤凝姝脸上,打量货物一样。
汤凝姝心底厌恶抵触,但一想到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生生逼得自己忍了下去,甚至还挤出几分讨好的笑脸。
陈国誉瞧见这跟汤志宏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那张狠厉的国字脸笑得张扬和嘲弄。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汤志宏的大女儿啊,想来滋味肯定和那些女的不同啊。”陈国誉满是粗茧的大手,邪恶地从汤凝姝的脖颈位置一路往下,每一处都像在比对货物的质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