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就没再出来过了。”
“殿下,听说那楼里供奉的就是那位神女以及神女的法器,如果不是齐氏族人,还妄图入内偷走神女的法器,就会受到神女的处罚。”
“齐氏族人他们相信,终有一日,神女会重新落回人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吃掉最后一口桃子,杨婉妗一脸饱足,她长长地呼了一气,没忘回应焕王,“这说得是越来越玄。”
“我猜测那楼供奉神女可能不假,许是齐氏族人为防止外人进入,就安装了一些的机关,不过如何解除机关,我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去研究。”
杨婉妗点了点头。
“需要的人今夜已经秘密到京了。”
“……”
“其它的事情也都准备完毕。”
“……”
“泰宜。”焕王说,“现在,就只剩下你最后一个了。”
杨婉妗回望焕王。她已经从桃子带来的喜悦中抽离,烛光照射下的笑意变得若有似无。
是的,这才是今夜焕王会来这里的真正理由,他要从自己这里拿走一份很容易,但她却用了十多日才准备好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是从那日天还未亮的清晨开始。
当从宫墙翻了出来时,杨婉妗觉得浑身脱力,站在地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四周如同梦境,她不得不支撑着宫墙。天还没亮,她知道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快点离开,她不能被别人发现,绝对不能……然而,她刚迈出去一步,眼泪便流了下来,模糊周围了一切。
那翻墙好似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坐在草丛中,让枝叶把自己全部包围住。
离天亮还有一点点时间,用力地咬着手指,她只需要这一点点中的一点点。
忽然,她听到了绵密的脚步声,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陛下,怎么了吗?”
一瞬间,似乎连血液都一同被冻住,透过枝叶的间隙,小睿的目光笔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杨婉妗知道,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自己被发现了。
“……”
小睿没有回答太监的话,他站在那里,静静的,近乎麻木地看着自己,而一些声音重新出现在脑海中,她又忍不住地落泪,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也不管不顾。
“陛下?”太监又是一声询问。
知道小睿能看到,杨婉妗摇摇头,面对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淡漠的眼神,这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她的奢望。泪水打湿了她的手,顺着手臂流进袖子中,像是落进了冰。
“……”
然而,慢慢的,杨婉妗好像看到自己熟悉的小睿重新出现在眼前,她想要看清,却不敢移开自己的双手。
“走吧。”
小睿移开了视线,带着人离开,而直到人彻底走远,杨婉妗才从枝叶中站起身,离开了宫中。
杨婉妗难以形容那种心情——极端的痛苦和极端的喜悦相互混杂,像是要把她撕成两半。
还有机会,还不算太迟……
回到当下,她从床上的被褥下拿出了一封信,攥在手中。
焕王放心,杨婉妗躲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泰宜?”
“焕王殿下。”杨婉妗把信放在身后,“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
十五日之前,同样是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焕王沉吟了一会,当然记得,“你放心。”看着摇曳的烛火,他再一次重复了当时的话,“我绝对不会伤害到陛下。”
安心地舒了一口气,杨婉妗坐回位置,把信交到了焕王的手,“你要不要看一下里面?”说实话,为了写下这些不过数百字的内容,她曾干坐一夜,研的墨都干透了,她手中的笔尖还是苍白,她也曾落笔,结果第一个字就因笔尖颤抖而晕染了开来……这十多日,她不知烧毁了多少张纸,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封,也或许如此,每次她碰到那封信时,总觉得自己的手也在被灼烧着。
焕王拿着信,凝视了好久,摇摇头。
“泰宜……”抬头,焕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杨婉妗捂着嘴浅浅地打了个呵欠。
她也被自己逗乐了,“真是奇怪,我本以为今晚我定是睡不着的。”话说着,她眼睛眨地越来越慢。
“……”
焕王把信放入自己的怀中,他伸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会,然后又继续地揽住了杨婉妗的肩,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困了,就休息吧。”
“你呢?”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你也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们……都……”
“……”
“……”
焕王闭上眼,听着耳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他的另一只落在膝上手紧紧地握成拳,微微颤抖。
于此同时,京城的其它地方,每个人都还有各自的事情。
千秋宫内,齐太后拉着杨睿的手,语气温柔地说些什么,她称得上慈爱和睦的扬中暗藏着某些疯狂。
寿和宫中,长公主在床边凝望着深夜,神情严肃,在她的书案上放着一封信。
布满了红绸的卢府内,卢沐一脸的期待,娇羞着与知言相互打趣。
魏府过着看似和过往没有任何变化的一夜,然而魏嫣对着梳妆镜笑容娇俏而透着邪,她细致的打扮着,像是要参加最盛大的宴会。
西市无人的街道没有谁留意到周府打开了门,周君恒从门口出来,身后跟着两人,他们上马离开,而周府内,仍旧是灯亮烛明,有绰绰人影倒映在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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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从很深很深的湖里升到水面,从四肢传来的昏沉之感让人皱眉,刚睁开眼,杨婉妗就被窗外的日光照的眯起了眼睛。
天亮了……
“……”
天亮了?
“噌”地,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梅儿!梅儿!怎么回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