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莫老大就认识了?”
“之前?”
“就是在莫家寨之前呀,比如京城?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地方。”蛮蛮激动地搓着手,“刚才莫老大说自己就上去和你说两句,结果呆了好一会儿才下来,你们之间是不是……啊,对吧?”
面对蛮蛮“我们都懂”的眼神,杨婉妗歪头,对什么?
“蛮蛮。”合欢好笑地拉着自己的妻子,“你这问得也太过直白了。”
“这都多少岁了,而且也没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蛮蛮轻拧了一下合欢的胳膊,“当初追我的时候那么死皮赖脸,现在怎么反而还害臊了。”
“好好好。”面对蛮蛮,合欢总是没有办法,只能赔笑。
说到这里,杨婉妗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们可能误会了,我和莫金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在莫家寨之前并未见过。”
“那你们刚才在房间干嘛?”
“他只是和我说要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帮我绞干头发还给我梳了个发髻。”
三人视线上移,看到了杨婉妗头上的那根桃枝,而会把桃枝这样用的,他们只在莫金织的身上看到过。
“……”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得出答案,然后视线又重新地落回到杨婉妗的身上,眼神既无奈有些疑惑。
“怎么了?”
“合欢。”蛮蛮先开口,“如果你敢给其他女孩子绾发,我一定会把你的手剁了。”
“……”合欢无语。
齐守玉也觉得好笑,“公主,莫老大接近你的时候,你不觉得厌恶或者排斥吗?”
杨婉妗摇头。
“那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地不设防吗?”
“那是因为……”就是这样的。
话到嘴边,杨婉妗却哑然,她的目光不由地偏离,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就是这样的?为什么就是这样的?
这是在遇见莫金织后,她第一次思考这个一开始就应该觉得奇怪的问题,而不止这个,在遇上莫金织后,有许多她感觉理所应当的事情建立在他们相识不过一月有余的前提上时,理所应当就会变成匪夷所思。
说起来,为什么自己刚沐浴完,比起回避,自己听到莫金织来的第一反应却是开门。
感情方面,最开始的周君恒,到后面的焕……杨尧,认识、好感、行动……每个阶段都是清晰明确的,可是她和莫金织不一样,他们之间就像凝结了无数的岁月,一段情感要经历的试探、磨合、改变和成全,他们也早就经历过了一遍。杨婉妗还想起刚才莫金织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时自己心中涌起的失落。
“公主?”
“我想那是因为……”杨婉妗重新开口,“因为他很像一棵大大的桃树吧。”
“桃树?”
三人异口同声的声音传入耳中,杨婉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脑海中突然浮现并说出口的是什么,可这连自己都觉意外的答案,越想就越觉得契合。
“大大的桃树。”
齐守玉笑道,“听说过有人把这感情称作桃花,但像公主你这样说成桃树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管桃花也好,桃树也罢。”蛮蛮得意洋洋地挽起杨婉妗的手,“总之公主既然是终于想清楚了,那这未来压寨夫人的大腿我要第一个抱!”
-------------------------------------
几日后的夜里,在确认了寨民都睡着后,莫金织悄悄地离开房间,他解开马厩中的一匹马,然后一路疾驰地奔到了人迹罕至的山野之中。这夜月色隐藏,山间更显得昏暗幽静,但在里目的地还有一小段距离时,莫金织便看到有一个身影独立在那。
女子背影倩丽,衣着繁复华丽,自带淡淡的霞光,与夜色格格不入。她的周围无车无马,谁人见之都不禁思考她是如何孤身一人深入这漆黑的山中。
莫金织下马,靠近女子,“织仙。”
“暮锦。”织仙转身,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幸好迷嶂解除外加神魔两族关系转好,原本结界的地方现在无人看管,我们才能这么容易就得到它。你要的其它东西也都放在里面了。”
“麻烦你和灶神了。”
“我们之间说这个就见外了。”话虽如此,织仙的笑容透着些许难色,“不过,这段时间,我可能就没办法再下来了,司命仙君那边似乎已经对我有些起疑。”一次下来帮暮锦寻身体,一次陪他找东西带芝草,再加上这次又给他送东西,短时间内连几次下凡,她的借口也用得七七八八了,“你这样的状态,在人界无法使用神力,自己要多小心”。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莫金织也了解,按照天规,仙神要想下凡到人间,需向司命仙君提出申请,在得到允许以及标记之后,方可以下凡,标记可以让司命仙君确认仙神在人界是否有出现违反天规的情况——一旦仙神在人界使用了神力干涉人事,标记就会向司命仙君提醒。
在过去,曾经出现过私自下凡的仙神,但只要被发现,无论是谁,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会被不容辩驳地处刑再送入轮回。没有哪一位仙神可以承受的住这样的刑罚。
“是我太依赖你们了。”灶神在天界一边忙着探听消息留意情况,一边还要掩饰这些触犯天规的小动作,以他的性子,肯定倍感煎熬。
“说什么呢?你和女帝的事,那就是我的事。”织仙直接搭上莫金织的肩膀,而且司命仙君的标记也并非毫无空子可钻,比如一些无需使用神力催动的小法器,即便使用它们,标记也不会产生反应。
“只要你想做的,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吧,哪怕那个灶神不敢,我也会硬把他拉过来做你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