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闻璐璐的来意后,夏加尔先是感谢了她的关心,而后又自然地询问起了璐璐的近况,跟她聊起学校里趣事……
课间即将结束,璐璐回到班级。
路过座位时,洛里问:“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璐璐扯了个转瞬即逝的笑:“显然,毫无所获呢。”
以他们的关系,璐璐当然不可能直接问,她想引导夏加尔自己说出原因,但一涉及到敏感的话题,他总能巧妙的避开,并把话题转移。
璐璐也是突然意识到夏加尔虽然平时温柔礼貌,给人一副很好说话的表象,一旦涉及自身他绝对不会向人轻易倾诉,之前说‘想和维德交朋友’的心情也是他想展露给自己看才主动说的。
这个赌约,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明白这点后,璐璐也不再特意关注夏加尔的事情。
夏加尔和马克的拉锯战,僵持了两年之久,最终以夏加尔方的解散,划下句号。
得知这个结果,璐璐很震惊:“夏加尔竟然会输给马克?”
“他没有输,他只是舍弃了一些累赘。”洛里看着远处孤身一人的夏加尔,侧头问道,“你要去安慰他一下吗?”
璐璐反问:“为什么我要去安慰他?”
洛里笑了笑:“也许会听到有趣的故事?”
璐璐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你想听可以你去安慰。”
恰在这瞬间,远处的夏加尔转头,目光恰好与正在看自己的两人撞上,他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观察,不止他们,而是很多人。
“走吧。”洛里转身道,“接下来,你该兑现赌注了。”
“知道,”璐璐跟上他:“你要问什么?”
“璐璐,人从出生就一直在路上,但每个人的轨迹都不同。你说要和我做永远的朋友,你会为了我偏离自己的航线吗?”
璐璐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抽象的问题,但‘艾尔格林’这个身份之所以能存在,站在这里,本就是一种偏航。
“会的。”
‘她’的一生,不偏不倚,每一步都是走向他的。
得到答案,洛里忽然停下,问:“可以抱一下吗?”
璐璐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先回答道:“可以。”
前面的人回身,手臂轻轻搭在她的后背,抱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没有这样近过,近到璐璐几乎能闻见他衣上清冽的淡香。
她的肩膀刚好撞上他的胸膛,尤纳海的初春,是一座化不开的冰山。
“为什么突然要抱?” 空气中升起绵密的雾气。
在她看不到地方,洛里垂眸,望着自己细微颤抖的手臂。
“不为什么,你可以当我在撒娇。”
……
流言是一种很奇妙的力量,它能翻出过期的真相。
例如,夏加尔和马克决裂的起因其实是因为要不要教训一个爱打报告的同学。
以马克为首的男孩们都支持教训他,而夏加尔则认为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动手。两人开始意见不合,但一件小事还不足以破坏他们的感情,所以就有了越来越多的不合……矛盾爆发。
“夏加尔!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天真愚蠢的一个人!大家跟着你,可不是为了这样无聊的生活!我会让你记起大家喜欢什么样的团体!”
看着马克愤怒离开的背影,夏加尔忽然意识到他和他的同伴不在一条路上。
很快,马克的新团体早学校里抓到了新的‘老鼠’,学生们也获得了新的乐趣。
“马克做的事情好酷!我要和他当朋友,惩罚这些讨人厌的老鼠!”
“那个家伙真讨厌,我要告诉马克他们,让他成为新的‘老鼠’。”
“...”
一切都是新的,大家慢慢记不起第一只‘老鼠’的名字和不再提供谈资的夏加尔。
所剩不多的追随者着急道:“夏加尔,我们不做点什么吗?风头都要被马克他们抢完了?”
夏加尔很困惑:“现在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一个男孩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教训‘老鼠’啊!”
夏加尔沉默了片刻,暴力并不是他创建团体之初想表达的,管理才是。但他好像用错了方法,所以才导致了这么一个错误的结果。
他微微一笑,看向面露期待的男孩们:“如果你们都是这样想的,那马克身边应该更适合你们。”
在团体解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加尔的生活虽然没有受到影响,但他却陷入了一种迷茫。
他时常坐在书房,对着空白的信纸发呆。
夏加尔想给身在远方的父亲写信,但又觉得拿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打扰他,没什么必要。
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组织叫最高会议,它凌驾于教会与王族之上,每一届只有十二个成员,夏加尔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他也以此为目标努力。
七年级的冬天,孤身一人的夏加尔与热闹的马克擦肩而过。
“喂,夏加尔。”马克叫住了他,说道,“要不要加入我们?”
夏加尔安静地摇了摇头。
被拒绝的马克脸上升起几分恼怒,丢下一句:“我是还把你当朋友才邀请你的,不知好歹!”生气离开。
夏加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明年这个时刻,这里的很多人都会离开校园,永远地离开。
许久以后,他收回视线,掸落肩上的白雪,转身正要离开,一个动态的女孩却撞入画面。
黎明纪101年的冬天,是有温度的。
蜜糖金的发丝荡着黄昏,她发间夹杂着的雪花正在融化,脸颊蹭过天边的晚霞,浓郁的色彩与寡淡的雪地呈鲜明对比。就像一只充满活力的兔子,蹦蹦跳跳。
他望着她在空旷的雪地堆起雪人,偶然一个抬头,她看向了这里,夏加尔屏住呼吸,以为她要发现自己这个不礼貌的路人了,一动不动。
女孩逆着炫目的落日,定定地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她抬起手,朝着这里晃了晃。
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