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熊猫是哪儿来的!说你呢!眼睛往哪看!”
“砰”地一声把乔知妤游离的眼神拉了回来。
她吓得一个激灵端正了坐姿,苦着脸摇了摇手铐,“警察叔叔我冤枉啊,我朋友家有只染成熊猫的松狮犬,这不,我也以为这是只熊猫狗嘛。”
角落里懒懒坐着的黑白团子打了个哈欠。
“李队!上头有人来保释这小姑娘了!”面前威严的警察叔叔正想说话,就被敲门声打断了,乔知妤闻言两眼放光看向门口,望穿秋水。
这事儿说起来她还真的是很冤枉。
眼看临近毕业,她又早早找好了工作,闲得没事干就参加了最近斗音上很火的大学生遛狗活动,不料到了交接现场,看到的却是死对头竹马的妈妈。
“周姨?您怎么在这?”乔知妤俯下身,笑眯眯地摸了摸周颖手中牵着的黑白团子,“带粽子出来遛弯啊。”
“是啊。程行洲那小子跟我说最近忙,我想着别把粽子给闷坏了,就找了个叫什么‘185纯情黑皮体育生’的大学生帮我遛遛。男孩子体力好点嘛。”
粽子是从前乔知妤和竹马程行洲一起养的松狮犬,染成了黑白配色酷似熊猫。
“1、185纯情黑皮体育生?!”乔知妤眼前一黑,“周姨,你不会是那个‘我儿185’吧?!”
“是呀妤妤,你怎么知道?”周颖短暂地惊讶了两秒,“不会我约的就是你吧?那正好!你带粽子去你那儿住几天,反正程行洲这几天也没空。”
她一边说,一边解开手腕上的狗绳往乔知妤手上放,谁料本来还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狗子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乔知妤下意识握紧狗绳,差点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粽子:(奋力挣扎)(被狗绳勒住脖子)(窒息)(继续挣扎)(四脚朝天)(阳光地蹬腿)
乔知妤:(一个趔趄)(一个趔趄)(一个滑铲)(跪地)
周颖在一旁看呆了,“粽子,妤妤是你妈妈呀!你不认得了吗?这是干什么?”
狗子“汪汪”直叫,努力地想翻过身来。
“你前几天还叼着妈妈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周颖还没说完,终于翻过身的狗子朝她一顿狂吠,紧接着扭头抱住乔知妤的大腿蹭了蹭。
乔知妤:?
她只当是粽子很久没见她了太激动,拎着狗绳同周颖打了个招呼就牵着狗子走了。
遛狗的路线她早早就规划好了。
先过斑马线去吃个早饭,然后去她即将实习的成精动物保护局拿个文件,接着带狗子去公园撒欢,最后把粽子带回家洗香喷喷搂着睡觉。
简直是完美得不得了的计划。
粽子被她牵着,倒是配合地走到了斑马线前。等红灯的间隙,广场的大荧幕正在播放广告,乔知妤瞥了一眼,黑发黑眸的男人坐在红椅上长腿交叠,举着酒杯冲屏幕示意,无名指上的钻戒璀璨耀眼。
骚包。
乔知妤收回视线,眼看着绿灯亮了,抬腿想走,却没拉动狗绳。
好家伙,狗子正坐在地上看大荧幕看得如痴如醉。
“坏粽子!我才是你亲妈!”乔知妤伸出指头戳了戳粽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程行洲才养了你多久?这么爱他你不要命啦!”
谁说小狗一生只爱一人!呜呜呜,她要退出狗狗教0秒!
乔知妤一边在心里流泪,一边毫不留情地握紧狗绳往外拽粽子。
但黑白三角粽子稳稳坐在原地,岿然不动。
“程行洲是不是又给你加餐了!傻粽子,你又胖了!”乔知妤边拽边咬牙,另一只手抱住了电线杆,试图借力把粽子拽过来,“粽子,是不是因为你跟在程行洲身边久了,怎么感觉你现在跟他一样讨厌啊!”
闻言粽子扭过头,藏在黑眼圈下的两只小眼睛瞬间蓄满了眼泪。
乔知妤被小狗的眼泪攻陷了,无奈地举手认输,“好好好,再让你看一个红绿灯好吧?下个绿灯我们就要走了,妈妈没吃早饭好饿的。”
不知是不是听到她没吃饭然后良心发现,粽子终于大发慈悲,温吞地从地上起来,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她的脚边。
“好狗!”乔知妤拍了拍粽子的脑袋,正准备掏出纸巾帮小狗擦擦眼泪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强力,伴随着骨折般的剧痛,她的双手被反剪到了背后,脸也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洲洲放心飞,老婆永相随”一行大字。
喝!原来是程行洲的粉丝!
“不许动!你涉嫌非法运输熊猫,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咔嚓”一声,冰冷的手铐成功上锁。
乔知妤痛得眼泪狂飙,“警察叔叔我冤枉啊!这是我朋友家的小狗,不是什么熊猫啊!”
警察叔叔表示不听嫌疑人的狡辩,严肃道,“我们已接到多个举报电话,在真相还未查明之前,请你配合调查!”
就这样,乔知妤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涉嫌非法运输熊猫罪被带走了,和她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死死捂住脸的黑白团子。
事情发展实在是太炸裂太魔幻,乔知妤今天本来和堂哥乔桥约好了去找他拿文件的,结果只来得及打电话给他把约好的地点临时换成了警局。
挂了电话,乔知妤盯着对面的黑白团子,“粽子?你不是粽子的话你是谁?”
然而黑白团子背对着她坐在地上,脸埋在手掌间,只留给她一个拒绝交流的背影。
乔桥来得着急,到的时候还有些微喘,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扣到最顶上的衬衫纽扣也解了两粒,“你好,我是乔知妤的亲属。”
说着,不着痕迹地剜了乔知妤一眼。
“你好。”刚才审问她的李警官站起身来和乔桥握手,“乔处长。”
乔桥是国家成精动物保护局监管处的处长,和警局一直有着不少的合作,李警官认识他倒也正常。
“方便让我和她说两句话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