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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3)

天天只能躺着坐着,不管去哪儿也都只能像件东西似的让人搬来搬去的,真成了废人了。”

“先生别灰心,医师说了,你恢复得不错,说不定很快你就能下地了。”

孙伯灵黯然地低下头去:“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腿…连动都还动不了,还说什么下地走呢,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钟离春沉默了片刻,说道:“先生,别想那么远了,一天一天地慢慢来,你看你现在不是比刚到齐国的时候好多了吗?就算你每天都只能恢复一点点,每过一天,也都离你能下地走路又近了一天,不是吗?”

孙伯灵轻轻点点头,叹了一声:“也是,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钟离春笑道:“谁说没办法了?你至少能做到别跟那天似的瞎逞强,趁我不在,自己从榻上下来…”

孙伯灵赶紧说:“不会的,我都告诉你我以后不敢了。”

前些日子,孙伯灵趁着钟离春不在身边,想要偷偷下地试试腿恢复得如何,奈何双腿不听使唤,他好不容易把腿从榻上搬了下来,却发现一点力也使不上,他咬牙忍着疼试着站起来,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好钟离春就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给他抱回了榻上。只是这一跤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膝盖的伤口上,重伤未愈的膝盖摔得又红又肿,还破了皮,疼得他差点没昏过去,在榻上躺了好些天才见好了。钟离春心疼得不行,埋怨了他好久,直到他一再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才罢休,只是从此更是不敢再离开他身边。

钟离春笑着白了他一眼:“谁知道呢,你现在长本事了,学会逞强了,害我还得天天看着你不让你下地。”

孙伯灵有些尴尬地苦笑道:“我这不是不甘心嘛…”

钟离春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了他对面:“先生,你方才对我抱怨了几句,我有些高兴。”

孙伯灵诧异地看着她。

钟离春继续说:“先生,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委屈着,你受了那么多苦,我都不敢想你心里有多难受…可是不管再难受,你也只是憋在心里,所以今日你终于肯说出来一些了,我真是高兴。先生,我知道你不甘心,也不愿示弱,可是心里难受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也不需要一直坚强,你可以告诉我,不管我能不能帮你解决,至少能让你把话说出来,释放一下,你也能好受一点,不是吗?”

孙伯灵无言地凝望着钟离春清澈的双眼。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可以渐渐对钟离春卸下心防?

也许是因为她看过他最无助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虽对他悉心照顾却如常与他说笑甚至埋怨他,从不小心翼翼地对他另眼相看,又也许,是因为她每一次都能够精准地判断他深藏在坚强背后的心绪,给他最刚好的安慰和依靠。

遭受了那些非人的伤害之后,他和着血泪,在心里一点一点地筑起了高墙,决意只用坚硬对抗世界。旁人或惋惜他的厄运,或感叹他的坚韧,只有钟离春,对躲在这高墙后面独自舔舐伤口的他伸出了手,说,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钟离春轻轻拍了拍他,微笑着说道:“不说这些了,活动了这么半天,你也累了,快歇会儿吧。今天暖和,我把门给你打开一会儿,透透气。”

门开了,暖暖的阳光带着早春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钟离春站在门边,阳光映着她深黑的眼眸,微风吹起她未束的长发,露出她的侧脸。

平心而论,钟离春算不上是世俗意义上的美女。

她有着浓黑的眉,大而深邃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与世人所推崇的女性的柔美背道而驰,只是她别有一种英气的美,再加上她自信的眼神,更是为这张脸添了几分让人安心的笃定。

孙伯灵惊诧于自己一瞬间的意乱情迷,轻咳了一声,有些掩饰地说:“对了,钟离姑娘,我一直有些好奇,你是不是春天出生的?不然你的名字为什么是‘春’呢?”

钟离春愣了一下,转头笑道:“先生猜得没错,我确实是春天出生的,要不是你提起来,我自己都忘了。”

孙伯灵不禁莞尔:“哪有你这样的人,连自己什么季节出生的都忘了。”

钟离春笑着说:“我自从十四岁我爹过世后,就离开家了,哪有人会跟我说起这个,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了。”

孙伯灵心里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扎到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钟离姑娘,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向往有一个家呢?

一个多月后,田忌府中的院子里。

孙伯灵正在钟离春的搀扶下,艰难地拄着拐杖向前挪着步子。他停下来,轻轻喘息着。

钟离春帮他擦着脸上的汗水:“累了?要不歇会儿吧。”

“没事,”孙伯灵咬咬牙:“接着走吧。”说着往前继续走去。

又走了几步,他突然腿一软,往下倒去,钟离春赶紧扶住他。

“别走了,你今天也走得够久了,快坐下休息。”钟离春不由分说地扶着孙伯灵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孙伯灵轻轻地抚着已经疼痛难忍的双膝,缓了口气:“腿还是没力气,这才走了几步,就撑不住了。”

“你才刚能下地,总会越来越好的,你看你今天就比昨天多走了几步嘛。”

孙伯灵笑了笑:“也是,虽然走得歪歪扭扭的,总归是能走了。”

正说着,禽滑走了过来。

“孙先生!钟离姑娘!”

“禽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禽滑叹了口气:“是啊,今天田将军要和大王赛马,让我同去。”

孙伯灵有些诧异地说:“赛马是高兴的事,禽先生为何看起来有些心烦呢?”

“孙先生有所不知,田将军与大王赛马屡赛屡败,输了黄金不说,还让田将军颜面无光,尤其是,”禽滑压低了声音:“相国邹忌一向与田将军不和,每次田将军赛马败给大王,他便伺机嘲笑将军赛马如作战,屡战屡败。将军气不过,一直托人四处寻找好马,可是邹忌暗中托人把好马都买走了,将军一直也没找到好马。为了今天赛马,田将军已经愁得好几天睡不好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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