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知道想哥像个变态一样尾随人家!”
岳亭喻笑得直不起腰,一旁的傅岷谌靠在办公桌憋着笑。
只有李想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扶额。
傅岷谌走到他身侧,拍着他的右肩,继续刷着手机,“哥,你这又是尾随又是做局的,怕不是想再续前缘吧!”
“那个局我也是当天才知道的。我的确是因为太想见她了,才会有那么不正当的举动。”李想摘下眼睛,使劲揉了揉疲惫的面容。
岳亭喻拿着一旁的标枪,射在了靶子上,“该说不说,哥,说到底,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一下子搞得人家的世界鸡飞狗跳,这事真的挺不是人的。当初你走,你倒是潇洒了,人家可是痛在心头~口难开呢!”
傅岷谌,“想哥,那天做局既然事先知道,你就不该错下去,这样突兀的重新开始,听兄弟一句,放过人家,也放过自己。”
李想,“……”
是啊,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要不忘了她吧。
可是那个如百合的女孩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永久驻扎。
他怀疑过,确认过,挣扎过,放弃过。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优柔寡断又那么果断决绝?
这种情绪衍生出一股强大的情感,他痛苦不堪。
于是,他暂时忘记“情”之一字,在大学期间创立了xini。
最苦的时候,睡地下室,吃一块钱一个的馒头,和兄弟们吭哧吭哧地组建团队。
他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不在乎肉/体是否被折磨,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他最热爱的事业当中了。
这些年,李想不断地拼命,终于成为行业里难能可贵的新鲜血液,也被更多人承认。
少年英才,年少成名,层出不穷的帽子一顶又一顶,各种称呼换了又换,最后定格在“李总”。
他知道,他无法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那种无法治愈的痛,这种与生俱来的自卑,让他不得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能耽误别人,也不能让别人耽误自己。
明明早就成了座右铭,却偏偏还是有了负罪感。
因为他早就喜欢她了。
无法自控,无法阻隔。
这种近乎窒息又愉悦的心情让他反复焦虑。
不安的心绪堵着心口,难受地仿佛用一万句都说不清,这千丝万绕的,要抽丝剥茧。
她清清白白,他却表里不一。
这种感觉仿佛带着毒性,一点一点侵蚀着他。
少时还好,对自己说“无论情动,赶路要紧。”
可是赶路之后呢?
就像当年,他背负着全家的希望高考,在考试结束停笔的那一刻,他没有了压力也没有了目标。
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他麻木地走出考场。
看着欣喜若狂的家长和学生们。
他是不是也该是高兴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校门开启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明白,也不清楚,仿佛他的使命就是高考。
那高考以后呢。
他不知道。
这他就不知道了。
还记得那天太阳高高的挂着,他一个人坐在湖心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鸟在飞,视线转移,没有任何谈得上的情绪。
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无措。
头一次,人生没了追求。
也许这是他的迷茫。
比同龄人稍晚,但却如此“及时”。
他逃了。
逃避现实的魔爪。
发了疯地在山顶上看一遍又一遍的日出。
无人在意,他就是以这样一个状态来“解救”自己。
他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甚至忘记了一切。
只是心被那个女孩牵着,萦萦绕绕,无法割舍,又无法选择。
他的意愿从来不那么重要。
小时候他问过母亲,可不可以不去学奥数,毫无疑问,被拒绝了,附赠一顿说教。
他在传统式的教育下长大,仿佛有无数根绳子控制他。
直到她的出现,他才知道,原来,存在自由,原来青春是如此美好。
可是这对何念不公平。
他可以把她当成是自己对家中的反抗,去抗议这些年无形之中的施压。
那她呢?
就是一个悲惨的工具。
一个他所谓的借口。
这并不是喜欢,相反,这是利用。
这让他必须拒绝,被迫拒绝,就算他们能顺利在高考后在一起,何念也会被家里的长辈各种挑剔。
他想脱离“家”,那就必须自力更生地建起属于自己的“家”。
他这样的人,遇见她实在是不容易。
在别人眼中,他欲拒还迎,像极了吊胃口的顶级渣男,的确,他貌似一直在为自己找借口。
最不想伤害她,却伤她至深。
有无数次解释的机会,但他都放弃了,他想就这样放她走吧,因为他碎成一地的灵魂如果要拾掇起来可是相当麻烦!
前面会有更好更优秀的人等着她。
她不应该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