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嘉陵喉结上下滑动，胳膊微抬，抹了下巴的水珠。
秦檩是个导演，本质上是和艺术打交道，她自然对人体自有一套美学标准，倒不至于十分羞涩。
她目光往下瞥了点，随即收回了视线，手肘碰碰欧阳誉：“欧阳，多锻炼。”
“干嘛，我有腹肌。”欧阳把毛巾抓起来扔开，低头仔仔细细审视了一会儿，指了指，“看到没，四块。”
说完他下意识往对面看了一眼，登时有点挂不住了，声音压低：“我靠，金老师那是八块还是六块？我看不清……哎，你朴老师练得挺正好的啊，也不夸张。我就想要他那样的。”
“知道自己该努力了吧。”秦檩撑池滑进水里，她穿的很严实，上身长袖下身短裤，湿了水紧致包裹着身体。全身浸进温泉四肢百骸都放松了下来。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嘉陵拜托我的。”池子里就剩他们四个，于是凑在一起聊起来，金子麒靠着池，“我人一回国他就发信息，说是熟人的戏。我还想是秦导那个年纪的，没想到是小秦导。”
好的男演员一年前就要开始定档期，要不是金子麒本来没什么工作安排这事儿压根轮不到秦檩头上，她知道怎么说都是朴嘉陵帮了忙。她也信他，一直迟迟没定人选等着。
朴嘉陵坐在水中阶，胸膛以下都在热水里，伸出手往金子麒身上一掴：“有话好说，什么那个年纪这个年纪。”
“你和朴老师也是因为秦叔叔的戏认识的吧。”欧阳誉道。
秦檩点点头：“《长草高飞》的时候，我还没上大学，刚高考完。那个时候……”朴嘉陵毕竟还在场，如果说两个人探讨过剧本这样的细节似乎不大好，话拐了个弯，“我对嘉陵哥的表演，很有感触。”
“嘉陵也跟我说过，说你们还聊剧本呢。”
“你十八岁就给朴老师讲戏了啊！”这一点详情欧阳誉也不知道，“天，那还真是旧识啊。”
“我，那个不叫讲戏吧。”秦檩很不好意思，她没想到朴嘉陵说了，抬头，朴嘉陵勾过毛巾擦了擦手，语气轻缓：“她还在当场记，跑上跑下，挺关照我的。”
被一个比自己大七岁的前辈这样说，任人都会受宠若惊，更何况秦檩对朴嘉陵心思根本不单纯。不知道是不是水温缘故，听到这句，她全身都发软了，抬手捂了捂发烫的耳根。
秦檩想，就算已经过了八年，就算她飞速蜕变，不再青涩，朴嘉陵也璀璨地登台封奖，奖杯无数。她努力藏着自己的心思，尽力在所有人面前扮演成熟的角色，想尽办法让他刮目相看，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我才承蒙嘉陵哥关照很多，他这次也帮我很大的忙，要不是他……”
“秦檩。”朴嘉陵温和地叫住她，漆黑的瞳孔被水汽浸染，清润无比，“我帮你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他一字一顿，珍视一般。
“你作为导演，同样很出色。”
尽管如此，好像……
糟糕。
她过电一般，猛地扎进水里，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窘迫。欧阳誉大笑着鼓掌：“朴老师，你可不知道，虽然表面上秦檩做导演有模有样。你只要一夸她，她可是会害羞的，毕竟你……喂喂，你别猥亵！”
秦檩挣扎着去扯他的裤带，羞恼想阻止他别说了。欧阳誉却早预料到，一边防一边大声嚷出来：“我要说，毕竟你可是她的梦想啊！”
此话一出，金子麒饶有趣味回视朴嘉陵：“是吗，真神奇，那你还成了小秦导的启明星啊。”
这都什么！
秦檩满脸通红从水里露出脸：“我，我只是很欣赏朴老师，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男神，他是一代人的……”
“嘉陵啊，你说你吃不吃这套吧！”
朴嘉陵不说和当今那些小鲜肉比什么榜单打投，作为最年轻的影帝，他的名字是响彻国际的，比的那是国民度。认粉丝之类的话术，光是采访他大概就听了成千上百遍。的确太老套了，秦檩不动声色地懊恼，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嗯。”男人却应道。
她浑身僵住了。
只见朴嘉陵抬眉，水一晃起来脸侧就会沾上水珠，他抬起胳膊一抹，漫不经心：“我就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