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麻烦松开我家公子的手。”
苏眠拼命摇头:“不成,我得送他一程。”
梅颂今将人捞过去紧紧抱住:“送我一程。”
说罢又迷迷糊糊地醉过去。
墨儿默不作声地爬到床上,坐定之后:“哇——”
刚用过膳回来的亦风和羽川:?
最后,三人看着醉得不省人事却抱得死紧的梅颂今和苏眠,再看一眼抱住梅颂今的腿睡着了的墨儿,对视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我就说她不安好心。”
是气愤的羽川。
“我瞧着是殿下抱的人家苏姑娘。”
是明辨是非的亦风。
唯有亦白走到外头闻了闻酒坛子,确是果酒没错。
这酒拿来时他便看过,是没问题的,可他也没想到这像饮子一般的果酒殿下也能喝醉。
他叹气:“今夜谁都不许睡,守在门口,确保……”
亦风:“确保什么?”
羽川瞪他一眼:“自然是确保殿下的清白!”
亦白扶额:“确保殿下不会呕酒。”
春末夏初,外头的虫鸣略显稚嫩,夜里的风也令人舒爽。
三人蹲在门口相顾无言。
“殿下明天醒了会怎样?”
亦白摇头:“不晓得。”
殿下从未醉过酒,也从未这般……这般抱着人不撒手,他们下手重了怕伤着他,下手轻了根本分不开。
进退两难。
只能等着两人醒来再说。
有人一夜无眠,有人整夜安眠。
鸡叫时分,三人同时站起身。
殿下鸡叫三声必定起身,现在想必已经醒了。
三人瞧瞧推开门,朝里看一眼。
嗯?
还睡着?
“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便等到了日上三竿。
梅颂今蹭了蹭脑袋,呼吸交缠间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片刻,他倏地睁开眼睛。
精致白皙的脸庞倒映在他眼中,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指尖,近得甚至能数清怀里人的睫毛。
面前人睡得香甜,鼻翼微微起伏,唇瓣、唇瓣……
梅颂今呼吸缓缓急促起来,苏、苏姑娘!
他瞪大了眼,如雪般的记忆瞬间涌来。
梅颂今脸颊瞬间爆红,手下不自觉用力,感受到胸前的触感又赶忙卸了力道,缓缓将手从苏眠腰上拿开。
左臂被枕垫得几乎没有知觉,梅颂今屏住呼吸抬起苏眠的头,将左臂移了出来。
直到站到床边,手上的触感仍没消失。
苏眠衣衫略显凌乱,领口露出丁点锁骨,梅颂今‘唰’地移开目光,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与苏姑娘……
下一刻,梅颂今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面色绯红推开门。
门外台阶上的三人晃眼间全部站起来,有些不敢看梅颂今。
梅颂今有些急切地伸出手递给亦白:“快给我把脉,我好似是中毒了。”
亦白面色一变,立马抬手去把脉。
脉象柔和有力,从容和缓,不,不大和缓。
亦白瞄了他一眼:“公子无碍。”
梅颂今眉头瞬间皱起:“怎会无碍,我胸口难受得紧,还有苏姑娘,她也饮了酒,你且去给她把脉。”
亦白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一句:“属下看过那酒无毒,公子许是饮酒过多,心绪有些不大稳,无碍。”
听到他无事,一侧的亦风笑得没心没肺:“公子,苏姑娘还没起吗?”
梅颂今怔住,他昨夜与苏姑娘同床共枕……
虽然他不喜欢苏姑娘,可是、可是两人已然这般了,自然是该……他耳垂几欲滴血地想,自然是该娶回府才对。
他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沉默半晌,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如此这般,该娶进门。”
羽川大惊:“公子不可!昨夜不过是意外,我等都不说怎会有人知晓,一介农女哪里配?”
梅颂今皱眉正要训他,门忽然被打开。
门内苏眠衣衫整齐,发丝像是被潦草打理过,整齐中透出些微的凌乱,她朝梅颂今难为情地浅笑:“昨夜醉酒打搅公子,竟占了你的床,对、对不住……”
梅颂今瞬间绷直了背,盯着苏眠抿唇:“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