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由得有些好奇,正想开口向他询问技巧的时候,穆然发现对方白净的侧脸沾上了几滴暗红的血迹。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久生奈奈还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样怪好看的。
也许是她的视线停留的太久,西川本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久生奈奈这才回过神提醒了他脸上的血迹。
“抱歉,我去卫生间处理下。”
西川本歉意的笑笑,起身快步往一楼后面的卫生间走去。
他一走,沙发这边就只剩下久生奈奈一人,毛利兰给她包扎了伤口后就去拿热咖啡了还没回来,因为没人说话,她迟钝的醉意又有些上涌,正闭起眼靠着沙发背有些昏昏欲睡。
“久生小姐?”
身侧坐下了一个人,闻到熟悉的气味,神志有些迟钝的久生奈奈下意识的开口。
“……透?”
刚坐下的安室透一愣,侧头看向闭眼的久生奈奈,片刻后才轻轻的回应。
“嗯,是我。”
哦,是安室透啊。久生奈奈砸吧了下嘴,正准备歪着头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打盹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等一下,安室透!
久生奈奈骤然睁开双眼,余光瞥到那个熟悉的池面脸,她吓得心口微鼓,连忙直起了身体。
糟糕,刚刚应该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久生奈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
怎么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刚刚不是知道是他吗?
安室透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除了手臂以外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啊,是在关心她吗?
久生奈奈老实的摇头回答:“没有。”
“那就好。”
安室透垂下眼睑,紫灰色的眼眸安静的注视着久生奈奈,却不再说话。
这种被他人注视的感觉很奇怪,特别这个人还是安室透,那奇怪的感觉就会翻倍。
久生奈奈忍不住皱起眉搓了搓手指,“安室先生,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干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啊。
“啊,抱歉。”安室透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他慢悠悠的开口,微哑的嗓音勾出一个堪称绵长的音调。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久生小姐那个时候要站出来呢?”
“那个时候?”久生奈奈微愣。
安室透点头,继续开口:“我听园子说了事情的经过,明明是那么恐怖的游戏却能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连我都稍微有些佩服久生小姐了,究竟是以何种强大的心态才能做出这个决定的呢?”
这是在夸我吗?久生奈奈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安室透,但她总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话里话外怎么有股阴阳怪气的感觉呢?
她有些迟疑的回答:“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是没想那么多还是根本就没想呢?”
安室透勾唇反问,紫灰色的眼眸里毫无笑意。
“……”
懂了,他果然是在阴阳怪气她。
久生奈奈抿起唇,即使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来这一出,但也不妨碍她感到生气,于是她干脆顺着对方的话开口。
“对啊,我就是什么都没想。”大有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没想?”
安室透拉长语调,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眉眼间带着压迫感。
他看着久生奈奈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埋藏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属于降谷零的严肃不自觉的冒出头。
“面对生死你就是这么随便的?什么都不做考虑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他人的不负责!”
这样一副指着人说教的架势,让久生奈奈同样的火气上涌。
她冷下脸,扯着嘴角,“那又怎么样,我怎么想是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安室先生,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立场来指责我?”
“我又需要对谁负责?”
一连串的三个问句足以得见久生奈奈此刻的不满,这也是她第一次以这么锋利的态度和安室透对话。
“……”
安室透沉默的紧绷着嘴角,没有立刻回答久生奈奈的三连问。
他的初衷不是和她吵架,只是当一看到她,就想到她不久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场景,心中压抑的怒火夹杂着疼痛一起涌上心头,脱口的话就有些不受控制了。
我很担心你。
安室透的嘴边回荡着这句话却并没有说出口,而是伴随着久生奈奈的质问一起,不断敲打着他的内心。
他是以什么身份在愤怒。
他想以什么身份在愤怒。
安室透向来是个擅长直面内心感情的人,但是降谷零不可以。
独自前行在这血腥的暗夜里,他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无法轻易的对任何事物任何人伸出手。
所以即使喜欢,也不可以轻易展现出来。
更何况,如果他们之间的立场是对立的呢?那么届时说出来的话又要怎么收回?
这些繁复杂乱的思绪还没等安室透理清,面前就走来了一个人。
伴随着对方温柔的声音,安室透缓缓抬头,就看见了西川本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还有他瞳孔里暗含的嘲弄和敌意。
“奈奈,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