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雁群。
他的武功一天天精进,人也一天天变得沉默寡言,经常被兄长嘲笑为闷葫芦。
然而他功成名就之后,却再也没有嘲笑回来的机会了。
从此他苦练武艺,人生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陆九歌闭上眼睛,摒弃那些没来由的杂念,引弓搭箭,对准了前方的人影。这一箭附上了内力,势必要将对方留在这里。
他的手很稳,对准目标,一松手,羽箭便疾驰而去。
却没有击中对方。
精铁箭矢被那人徒手接住,毫不费力地拧变了形。幽幽目光向陆九歌身上投来,仿佛带着几分嘲意。
“把那块玉还给我,”此人声音嘶哑,带着不熟悉发音的古怪腔调,就像是毒蛇吐信,让人从背脊里生出幽幽寒意,“我听说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物归原主。”
刹那间极其危险的直觉从花徵的脑海里升起,那是遇见足以威胁自己生命的高手时产生的本能反应,浑身每一根头发都叫嚣着危险,不要靠近。
花徵闭了闭眼,刹那间下了决定。
“把玉佩给他,”她声音有些沙哑,对陆九歌道:“你若是和他动手,只会加重自己的伤势。”
陆九歌抿起唇角,看见了花徵眼底沉静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杨长生把玉佩递给陆九歌,看了花徵一眼。花徵纤纤玉手接过,抬眸向那男子的方向走去。
男子没有在意花徵打量的目光,事实上,受伤的陆九歌已经是强弩之末,对他构不成太大威胁。清都公主则是弱质女子,不足挂齿。
虽然具备杀人夺宝的条件,但他忌惮的是,杀了这两人,势必会引来中原武林的其他高手群起攻之。
花徵有一点说得很对,这块玉佩对他主子来说非常重要,却被人监守自盗,不翼而飞。若是成功被他取得,凭借如此功绩,他定能坐稳门内第一长老的位置。
想到这儿,黑衣人目光中的贪婪几乎掩饰不住了,呼吸急促灼热。
离得这么近,陆九歌即使想反悔也做不到了。如果这小娘子耍诈,他倒是不介意把她掳走,单凭清都公主的皇帝独女的身份,身价就绝不会低。
花徵确实没耍任何诈。
男子知晓可能用在会武之人手上的各种阴招,警惕地注意着花徵的一举一动,她没机会用出暗器,更不用说在玉佩上涂抹毒药,因为花徵自己正赤手拿着它。
他从花徵手上接过玉佩,终于放下心来。
玉佩到手,他也没有杀掉面前这些人的必要,迅速运起轻功,身形转瞬而逝。
花徵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闷响,转头一看,是杨长生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眼中闪过痛苦的光:“都是我没用,我不是那人的对手!”
陆九歌摇摇头:“那人脸上有易容,实际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是个练家子,碰上了不能怪你。”
他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确实是强弩之末了,咳嗽两声,感觉自己喉咙口反冲上一股血腥味,强撑着说完:“我虽大败突厥,突厥人却早已渗透了中原。那玉佩,该是某种信物,所以突厥人不敢让它落入旁人之手。”
花徵听他声音沙哑,就知道肯定受了不轻内伤,无奈地伸手扶住他:“你少说两句。不就是枚玉佩吗?我有办法找回来。”
旁听的杨长生惊呆了:“啊?”
陆九歌也微一挑眉,就见花徵从袖子里拿出个白色瓷罐,抛给自己:“这是饮雪阁最贵的香膏,香气独一无二,持久不散,我方才用在了玉佩上。追踪气味的方法有很多,京城也有不少高手大隐隐于市,不信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