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
白芸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微弓着身,耐心回应道:“您是定远大将军宋威的独女,宋家的大小姐宋羽。”
宋凌瞧着眉眼含笑的白芸险些把茶喷出。
她昨晚点开一本几百万字的古言,看了会忍不住评论到:黎若真讨厌。
而现在她穿成了处处低黎若一头的宋羽,简直气得吐血,晴天霹雳。
因为篇幅过长她还未看完,所有无法预知未来,掌握不了开挂人生。
但幸运还是是个大小姐。
“我是小姐的贴身婢女,白芸。”
宋凌点点头。
白芸同原主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白芸大原主几岁,性子也更成熟。
谈话间不知何时门口停着一位与白芸着同色衣裳的女子,她福身恭敬道,“小姐安,马车已备好。”
白芸:“小姐还要去霓楼吗?”
宋凌想起原文的男女主相遇就是在霓楼,她隐约记得霓楼是金都第一楼。
霓楼一共四层,一二层衣裳、首饰铺居多,三四层则是供富人权客听曲儿等,娱乐所用。
宋凌去与不去都不会为对应现在处境有太大影响。
那这样她肯定是去啦。实话说她也很好奇古代的繁华,还有就是验证男女主相遇的场景与自己脑海中的是否一致。
宋凌眼里期待的光满得要溢出,“去。”
马车停在宋府门前。
白芸规矩扶着宋凌上马车。
马车里头宽敞得很,除了白芸这一个侍女还有一个看起来稍显稚嫩少女。她安静规矩地坐在角落,不出声,头微垂。
马车行驶不久后。
白芸轻轻将帘子掀开一个小口,匆忙扫了眼外头的景色便放下。
知晓快到后,她从身后掏出一顶帷帽。
黑色高顶宽檐笠帽,帽沿垂着白色面纱,只有两色很是素净。
宋凌眉宇间带了点诧异,但还是接过。
她又想起古装剧的女子出街都是戴帷帽的。
宋凌内心暗道:哦,这样啊。
明白它的用处后,宋凌凭感觉戴上。
中途还是有些困难在的,白芸看不下去伸手去帮。
猝然,宋凌一声轻快“呼。”戴好了难搞的帷帽。
那声“呼”带着尾调纷纷传入白芸耳中,她抿唇神情复杂地看了宋凌一眼,而后尴尬地将空中半截手徐徐收回。
帷帽薄而透的面纱把万物虚化,恍若雾气氤氲,别是一番景象,甚美。
宋凌转头看见白芸脸上难色朦胧,顿时脑子里打了个问号。
马车在闹市行驶了会,最后停在霓楼前。
白芸:“小姐到了。”
“嗯。”
白芸先一步跳下马车,站地上弯身为扶宋凌而准备。
宋凌一手浅提着裙,一手稳稳把着白芸涉阶而下。
她不经意瞥见前边的马,那马高大威猛鬃毛齐整,紧实的肌肉块排列有序,肌肉线条流畅。
到地后,她正面看那马,圆润的黑瞳透着不甘与野心,就像无边无际的墨绿色才是它的归宿。
“小姐走吧。”
宋凌点点头迈步进了霓楼。
一进光线立马变得旎旎,一束束暖光从上方交织。
四层楼的中间圆形挑空,一眼到底,霓楼的格局看得通通透透,四楼连廊行人都依稀可见。
对于宋凌最震撼的还不是这个,一楼中心空圆对应着天花的巨大藻井。
伞盖形,细密的斗拱加以承托,繁复到瞠目结舌。一方格为一井,方格中绘有对称色彩亮丽的藻生植物花卉,其中有浮雕规整的吉祥纹样。
一层层叠加,图案也层层展开,宏伟壮丽。
以霓楼的用途是不能造藻井的,是先帝破的例。
金都的繁华远远大于她的想象,她从未想象过男女主是在这样的场景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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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日时间紧差不多了。”
宋凌在白芸的提醒下不情不愿离开。
马车在别处停,过来要些时候。
宋凌问能不能逛逛街市,一开始是不行的,可白芸耐不住软磨硬泡答应了。
白芸在霓楼前等马车,毕竟不能将刚买的东西放任不管。
“莫要太久,及时回来。”白芸叮嘱道。
“是。”小侍女应道后便与宋凌走远。
一刻钟后。
马车来了,白芸把东西放上继续等人。
人流中掠过几个熟悉的身影,这几人是宋府家丁。
几人同行必不简单。
白芸上前问道,“你们出来干甚?”
为首的人掩嘴在白芸耳旁轻声,“质子跑了。”
白芸脸色一下子沉下去。
敌国送来质子及金银珠宝求和,虽晋国赢,但元气大损不宜再继续攻打,所有皇帝欣然接受。
质子是个烂摊子,皇帝甩手给了宋大将军。
白芸知道这些人行事鲁莽,提醒道,“动静别太大,莫让人知道了,小心着些。”
“嗯,先行。”家丁抱拳告辞离开。
质子尉迟幽在自己国家就不受待见,经常被欺,来了金都宋府也一样。才两日便有仆人开始欺负他,他也无力反抗,仆人一个又一个加入。
底层人幻想成为权贵,然后报复这些生来尊贵的人,而尉迟幽刚好满足他们的幻想。
为表面友善尉迟幽不能死,即使敌国都不在乎他。
白芸又等了好些时候都不见人回来,来回走,愈显焦急。
与此同时,宋凌站在人流中不知所措,她一直跟着侍女以防迷路,但她着实没想到侍女不靠谱。
侍女是刚招的,没规矩,在街上放飞自我自己玩去了,宋凌抬眸间就不见了。
她无语看天,在一众矮房中霓楼算得上高耸。
她想:她不到白芸是不可能走的,她赶到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