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好久没吃家里厨子做的菜了。”
薛老夫人被迫出门,无奈道:“好好好,你就在屋内不需乱跑,一会娘在来看你。”
她一出门,身后的屋门就砰地关上。
“老夫人。”几名贴身伺候的丫鬟被薛老夫人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担忧地叫道。
薛老夫人挥挥手,带着几名丫鬟走到院门口,才回头远远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日也思,夜也想,好不容再见到,竟会和我藏心眼了。”
几个小丫鬟都从小在薛老夫人身边长大,连忙亲昵的规劝她别多想。
薛老夫人疲惫的笑了笑,收回视线,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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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启兴关门后便又失去了身体掌控,这样的换来换去,他忽然觉得也不错。
死里逃生,重新见到家人,薛厄甚至还承诺他很快会洗刷冤屈。
只要想得开,何种困境都能过得有滋有味,薛启兴此时的心态不外如是。
薛厄比起他倒是浮躁的许多,特别是一页页的翻花名册,始终没找到要找的人。
“这什么狗屁画技!一个个根本看不出人样,我三岁时画的都比这强。”
薛启兴也跟着担忧,这可关乎薛府众人安全。
【你到底要找谁,和我说说特征,指不定我能找到。】
“说多麻烦,干脆画给你得了。”
薛厄铺了张宣纸,舔舔笔尖后直接自己动手画。
毛笔笔尖柔软,头两笔薛厄还掌控不好粗细,待画到第三笔的时候薛厄已然找到了感觉。
薛启兴原本还当薛厄说三岁时都比画册上画得好是夸张,但他见薛厄寥寥几笔就将两人的侧脸清晰画出来,而之前最差的两笔更是自然的融进头发处,丝毫不显得突兀。
他不禁相信薛厄说的是真的,恐怕薛厄三岁时的确能画得比画册上好得多。
都不用薛厄画完,他就已经认出了这两个人。
【春华秋实!】
薛厄手上动作一顿,“这两个人有亲戚?”
【他们是乔伯最小的一对孙子孙女。】
由于乔管家没了马,顶着寒风独自走回薛府,病倒了,在薛启兴回来时也就没能出来。
薛启兴又向薛厄解释乔伯的身份。
“亲兄妹?”薛厄扔掉毛笔。
【是啊,他俩绝不可能被收买,你在哪见到的他们?】
薛厄抱起双臂,“没什么,我看他俩长得像,好奇而已。”
薛启兴松了口气,【当然像,他们是龙凤胎,小时候更像。】
“行吧,就他俩。”薛厄重新翻开花名册,知道名字就好找多了,在‘春华秋实’两人的画像上画个圈。
随后他继续挑挑拣拣,这回是专挑好看的话上,还时不时的评论画师糟糕的画技亦或者这些下人糟糕的长相。
从战场上跟着薛家人入府的下人都多有残疾,不免有伤在脸上的,薛府上下这么多下人,也不可能全都个个漂亮,总有丑若无盐的人。
薛启兴虽然不可能对府内每个下人都感情很好,但他毕竟从小在府中长大,直至十六岁才离开家,听薛厄对府中下人毫不客气的品头论足,很不高兴。
他不想直接顶撞薛厄,毕竟真把薛厄惹怒了倒霉的只有他。
于是他主动转移话题,“长相由父母上天决定,又不能自己选择,薛兄,你见过最貌美的人是何模样?”
薛厄正好选得差不多了,将花名册合上,想了想后忍不住笑道。
“好看。”
薛启兴等了会,竟没听到薛厄再说话。
刚刚薛厄对花名册上的下人无论美丑,皆长篇大论的形容一番,不成想问到薛厄见过的最美的人,竟然只有好看两个字。
【薛兄,具体有多好看?】
薛厄不耐烦的站起身,“就是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胸好看,屁丶股好看,哪哪都好看。”
薛启兴听薛厄越是这样说,就越感兴趣。
【薛兄可否画出来容我观之?】
薛厄大步走到床边扑倒趴着,扯被子压住头。
他声音闷闷地吼:“滚,我老婆凭什么给你看!”
薛启兴一愣,想到许是情丶人眼里出西施,其实未必有多美,才会让薛厄除了好看外什么都形容不出。
不过他更诧异的事薛厄竟然娶妻了,忍不住不可置信地喃喃。
【你竟然有妻子。】
薛厄更用力的将被子往头上压,可薛启兴的话直接传入他的脑海,被子根本阻隔不住。
他烦躁的推开被子坐起身,挥手将玉枕打落在地。
“不再是了。”
【什么?】
“她不再是我的妻子了。”薛厄扁扁嘴,难得有些委屈地说,“她在婚礼上把我杀了,我们的婚礼。”
薛启兴复杂的心情只能用薛厄之前说过的话表达出来。
‘快把你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还别说,见薛厄这样的人委委屈屈说话的模样,薛启兴实在升不起多少同情,反倒好笑更多。
他努力克制不再追问,总觉得再问下去,他会容易忍不住笑出声。
“明明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对我下得去手。”
【噗……对不起,我想到了别的事情。】
“薛启兴,你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