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爹娘?”
知县注视了杨思几秒,遗憾的摇摇头。
“我赶到的时候你爹娘已经跑了,还在院后发现了另外几具尸体,全都是被荣家招走的人。”知县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我很难不怀疑你父母不是受了荣家指使杀人埋尸。”
杨思瞪了知县一眼,“我爹娘不可能杀人。”
“这只有见到了你父母才清楚,但你父母迟迟不露面,连尸体也找不到,这时你找到了县衙。
“杨姑娘,你不要怪我将你压进监牢,我那么做都是为了引出你的父母,后来虽然没有引出你的父母,但引出了荣老四,也算是意外之喜,至此我更加笃定那些人命的背后隐藏的是荣家。
“我一直将你当成荣家的人,听说你逃婚了我还以为是荣家耍的什么把戏,就派阿仁去监视荣家,他性子毛毛躁躁的,对我又十分忠心,因为我对你的警惕,阿仁见到你从荣家出来直接动手,唉,早知道你被荣家欺骗,那次就能好好将你接来聊聊多好。”
“我还要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呢。”杨思愤怒地嘲讽。
知县当即对青年汉子厉声道:“阿仁,还不快向杨姑娘道歉。”
阿仁噗通跪下,闷声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时额头已经鼓了包。
“请杨姑娘多包涵我这个粗人。”
杨思看着阿仁,一时间反倒有些哑口无言。
知县又道:“不过这次的确是我让阿仁去杀杨姑娘的,最近荣家人做的太过分,我实在忍不下气了。”
“荣家做了什么?”杨思反问。
知县重重地叹气。
“咱这弯口乡年年雨季都要冲死个把人,我初来乍到,为了防洪四处奔波,每次下雨睡不好,就为了尽量将百姓的损失降到最低,可丶荣家人竟然放出风声,说是今年堤坝要决口,让百姓们快逃,这你说这是在打我的脸吗!
“荣家的荣老四是前任知县大人留下来的师爷,我了解到荣家在大弯口乡为祸一方,秉着先礼后兵,对荣老四礼遇有加,希望他能回去禀报荣家老爷子改性向善。
“荣老四当着我的面答应的倒是好,荣家的行为却是丝毫没改。
“前阵子因为谣传的事我忍不住了,叫荣老四来警告,哼,他竟然要对我动手,幸好我这阿仁性子老实,始终不离我左右,反将荣老四打成重伤。”
杨思刚平静下来的眸光骤然转冷。
“荣四爷是你打的?”
阿仁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甚为得意。
杨思视线转而向下,扫过阿仁泥泞的鞋边。
知县继续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荣家人逼我至此,若我不采取行动,恐怕不出三年,我就要被逼离咱弯口乡,荣家人暂时动不得,才让给阿仁对姑娘多有得罪。”
杨思眉心紧促,头上被打的伤本来已经稍缓,思虑间又更疼了。
她抱住自己的头喃喃道:“原来我的仇人还是荣家?”
“还是?”知县敏锐的注意到其中的措辞,“难道杨姑娘曾经看透过荣家的真面目。”
杨思将自己怎么在狱中听到其他囚犯的话,冲喜那天又怎么复仇说了。
“可惜荣继玉命大,而我在荣家躲藏了一阵想跑,就遇到了阿仁,被荣四爷救下才侥幸活命,暂藏在荣家,直至荣四爷重伤回来,和我说我父母可能死了,我才决定再次离开荣府。”
“哦?”知县的眼神微闪,“荣老四对你说,本官伤的他吗?”
“荣四爷的头被打坏了,什么都说不清,是荣家人都猜是知县大人,我又早听荣家人说我父母也是知县大人害死的,唉,如今才知,荣家人早就开始欺骗我。”
知县笑了起来,走过去亲自将杨思夫妻。
“误会解开就好了,杨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杨思语气迷茫,“我没想到出门就会遇到阿仁,能来见到知县大人,我是抱着逼死的心出门的,具体怎么办本就没有计划,如今再回荣家,我更不知该如何报仇。”
知县略带踌躇地缓缓道:“本官倒是有一个法子。”
“是什么?”杨思立即追问。
“不行不行,若杨姑娘被识破,会有生命危险。”知县故意不说。
杨思身子一软从椅子滑下,对着知县跪下双膝。
“知县大人,我知我父母绝不会是助纣为虐的人,我已在荣家这么久,丝毫没找到父母音信,恐怕他们已经遭遇不测,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抛下性命我也甘愿,求知县告诉我该如何做。”
知县沉痛地叹气,“唉,我是准备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