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屋内没有其他人,感觉奇怪。
他和同伴嘀咕,“该不会是水怪吧?听说弯口县发了好大的水。”
女子听闻弯口县,猛地抬起脸。
“这是哪里。”
一名男子看到女子脏兮兮但不掩俏丽的脸,忍不住回答道:“这是下洛口县,你是哪的人?我们怎么都没见过你。”
其余人阻止不及,干脆都看向女子,等待女子的回答。
女子正是杨思,因薛厄强行将玉佩内杨思思的其余转给她,导致她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堤坝旁的高脚屋内。
洪水冲水堤坝后,高脚屋没能幸免,下面支撑的柱子都被冲断,屋子变成了小船,在水上一路漂流。
洪水湍急,杨思在屋内摔来摔去,几次差点掉进水里,于是便把自己栓到屋子中央的承重柱上。
屋内有点阿仁留下的干粮,但没有谁,幸好不缺雨水,杨思依靠喝雨水喝仅有的干粮勉强活了下来。
杨思知道下洛口县,是弯口县往下游去的一个县。
原来她已经离开的弯口县的范围。
杨思舔了舔干裂,“我是弯口县的人。”
众人却更加警惕,靠近门的几个人甚至将手上的农具举高些。
“弯口县的哪里?”
杨思虽然疑惑,还是老实回答道:“小弯口乡。”
她注意到几个人嘀嘀咕咕,然后从里面出来个中年男人。
“你住在小弯口乡的哪里?”中年男人问道。
杨思觉得中年男人看着有些熟悉,具体却想不起来。
她答道:“被河道北,三颗大柳树旁的杨家,我叫杨思。”
“杨思丫头?”中年男人激动起来,“没错没错,我说看着像,大家不用担心,她是人。”
说着中年男人进了屋,扯杨思身上的绳子。
杨思近距离看也认了出来,“陈叔?”
陈叔哈哈一笑,“没想到在下河口还能见着老乡,思丫头,你爹娘呢,咋放你在这屋子里往水上乱跑。”
洪水的头天,杨思顺着窗户看到了许多飘在水上的沙石袋露出的尸体。
杨思想到她父母可能就在其中,如今已葬身远离家乡的水底,流干泪的眼仍不禁发红。
“我爹娘死了。”
陈叔叹了口气,专心给杨思解绳子。
杨思捆的时候深处暴雨和洪水中,胡乱系的很紧死扣,解了好久才解开。
有了陈叔的证明,其他人都放下心,一哄而散,只声之前那个见杨思漂亮就贸然开口的小青年舍不得走。
陈叔好笑的瞪了小青年一眼,“你留在这打算喝两盅啊?”
小青年挠挠头,陪笑道:“老陈叔,您家就您一个人,住个大姑娘多不方便,让杨姑娘来我家住吧,和我娘一个屋,暖和。”
说着小青年的眼神不住的往杨思那瞟,而杨思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到。
陈叔抬脚去踹小青年的屁丶股。
“滚家去,思丫头都是我女儿的年级了,瞎说什么,让思丫头住我家,我搬出去,也不能便宜了你这小子。”
陈叔带着杨思一路回到他家,在门口才终于把小青年打发走。
进屋后陈叔先安排杨思坐下,他去院里绕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又回到屋里,从内把门带好。
陈叔转身背靠门板,严肃地说:“思丫头,跟叔说实话,叔走前就听说你去大弯口乡寻你爹娘,你……是不是从大弯口乡飘来的?”
杨思心力交瘁,勉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
陈叔的脸色变得阴沉,“听叔一句劝,出了这个门,千万别和任何人提大弯口乡,你从来没去过那。”
杨思微微一愣,“大弯口乡怎么了。”
陈叔盯着杨思,似乎是想确认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片刻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没了?”
“没了?”杨思茫然不解。
“什么都没了,大弯口乡两侧有两条拦河堤坝,一条垮了,另一条还能好了去?没了堤坝,河水合到一起,变成了个好宽的大河,现在已经没有大弯口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