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握住苍崖,没理会嘴角因灵力反流而溢出的血,“师兄,这是何意,师尊还未飞升就准备与我同门相残?”
用匕首攻击她的人是她的同门大师兄许双瑜,这修二代没少仗着自己的掌门父亲在同门面前阴阳她,她极差的风评和人缘十有八九拜他所赐。在某次撞破讲小话现场后,两人面上直接闹掰,之后再也没说过话。
许双瑜扫了眼地上的法器,僵硬地勾唇笑了笑,“师妹如今才晋级元婴,就已经用上了师兄炼虚时才有的好东西,师尊对你是真的好啊。”
松柏:“……”呵,你今天才知道师尊最疼我吗。
许双瑜这厮看起来不对劲,脸色惨白,眼球凸出,眼神神经质中透着点痴呆,仿佛马上就要变异,穿越到她上个世界当丧尸。
虽然他学艺不精,但也是多活了三百年,两人修为差大于等于两个大境界,硬刚大概率打不过,得智取。
松柏偷偷瞄了下云层中蓄势待发的天雷,向后退了两步,准备诱敌进阵,顺便让他分担分担自己的辛苦。
来都来了,总不能什么忙也不帮吧。
对方看到她“胆怯”后退,果真提着匕首靠近,随后匕首脱手,滞空数秒后,再次向她袭来。
苍崖剑身挡开攻击,余震震得手麻,松柏抽空暗自甩了甩手。
果然,两个境界就已经不是剑招的差距,随手拿个排球都能砸死人。
她一边防守,一边诱敌深入。
当许双瑜刚迈出踏入大阵的一步时,天雷就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砸下——
正中松柏的脑壳。
松柏:艹了。
天雷的辐射攻击,能不能让许双瑜拥有冬天脱棉衣般被电的体验,还有待考究。
但它并非毫无用处,强度大到直接劈烂地板,把松柏劈到了下面隐藏的大洞,为她的逃跑事业添砖加瓦。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是浓黑的天空。
松柏:真是艹了。
许双瑜张口狂笑,笑声逐渐尖锐,直到他发现底下的洞里没有松柏的身影。
徐双瑜:?
“怎么会?”他神经质地蹲在地上用手摸索,随即趴在留有血迹的泥块上深嗅。
眼球中的血丝越发明显,他抓起这些土块就往嘴里塞,声音里饱含绝望,“怎么会不是……”
蹲在地上已经失去理智的修士没有意识到,此刻天上虽依旧浓云密布,但范围好像比之前大得不少,像个罩子满满罩住夜空,肉眼根本看不见边界。
晋级元婴,理论上只有一道天雷。
山下的小镇亮起火光,镇民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他们都说要下暴雨了,紧急起夜收衣服。
发现情况不寻常的修士们站在地面上仰望夜空。
不远处的竹林间有人正在穿梭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