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听罢,一拍大腿:“哎呀怎么会这样!江晗光不是专杀兖州叛军的吗?怎么还跟叛军搅和到一起了!”
“皇上已经连夜下了调令,命他从交割兵权,速速回京。这事儿铁板钉钉了!”
马上又有人附和:“江晗光不是战神下凡吗?可现在在兖州跟叛军拉拉扯扯,就是打不过人家,据说兖州叛军收编了冀州流民,这叛军是越打越多了!真是笑话!”
“还以为叛军有多厉害呢,没想到都是做戏给天下人看。”
“不能吧?江晗光世代忠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这中间莫不是有别的隐情?”
“什么世代忠良?他大伯那种世代忠良吗?哈哈哈……”
“哎你们不知道吧,其实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啊?他不是成亲了吗?”
“是啊,说起来跟他夫人也有些关系。你们可知道,他夫人有个远房妹妹,长得是貌美如花,从小在江家长大,江晗光早就垂涎已久了!但其实啊,那妹妹是兖州叛军那个军师秋不回的私生女。江晗光为了讨好那女子,这才跟叛军联手的!”
群情哗然!这个消息太过劲爆,众人顿时来劲了。
“不是说江晗光与夫人感情很好吗?”
“放屁,你想啊,如果感情好,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吗?”
“就是!听说他夫人十分看不惯那个私生女,江晗光这才迟迟未能迎娶。后来江晗光一怒之下,就跟他夫人闹掰了,差点要休妻!”
“我的天呐!那私生女真有那么好看吗?”
“好不好看不知道,但绝对很有本事,嘿嘿嘿……”
“哎呀,这不是为了一己私情害了天下百姓吗?这姓江的什么东西,啊呸!”
青衣男子急得团团转:“列位,我京都有家人病重,一个月前就催着回家。这可怎么是好啊!”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给他出主意。大家都没注意角落始终不发一言的两个人。那病弱男子虽然连连饮着热茶,脸色却比刚刚还要惨白。两只手紧紧地捏着茶杯,不住地颤抖。
远远有马蹄声,一路而来,停在茶铺门口。门帘掀开,一个头戴黑色竹笠,身着紧身窄袖的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喝茶的人群都静了一静,因那男子虽然长相纯良,迈步而来的样子却透着一股子蛮霸,腰间还带着一把长剑,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好在男子并未多停留,略一扫视,便径直往角落而去。此时角落坐着的两人已经站了起来,几人交换了眼神后便匆匆出门,牵马而去。茶馆中这才又恢复了热闹。
这起身的两人正是秋不回和洪念。他二人出城没多久,京都就开始戒严盘查,城外也有很多追兵。一路上东躲西藏,连着走了好几天,离京都渐渐远了,这才松懈下来。阿念不肯再走。秋不回也没有强求,而是带她到茶铺等消息。今日,持剑男子一进来,阿念就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将她从水渠中捞出来扛走的人。秋不回唤他剑影,留他在京都附近刺探消息。他必定知道江府如今的情况。
出得门来,几人牵马走远,看四周已经没有人烟,秋不回这才问道:“人呢?”
剑影木然回答:“战死,吞毒。”
“那几个丫头?”
“处理了。”
“嗯。干得不错。”秋不回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夸道。剑影脸色发红,有些不自然地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阿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急切地问道:“我家人可好?”
剑影没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了秋不回,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回话:“江晗光还未回京。尚好。”
“那我就在京都附近等他。”江晗光为夏朝立下了赫赫战功,阿念相信他一定能为江家和她平反昭雪。
“我以为你会更想先去解开你身上的封印。”
“我连累了他们,怎可一走了之,”阿念抬头看向秋不回,“何况,你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都?为什么禁军首领会发现我们?为什么你会有接应?”
“你觉得我是秦王的人?”秋不回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不是吗?”
“秦王还不配。我们可是正统的神族。”秋不回右手摊开,往前一指,像在介绍戏台上的名角:“阿念,尤其是你!万中无一、身负赤水脉的神!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除了桑水氏,你是独一个!”
阿念摇了摇头。她自己都想不通,之前是为什么会对秋不回抱有希望?也许是他给她说的那些过去的故事让她蒙蔽了双眼。
她示意他们自便,自己转身欲走。
刷的一声,剑影的长剑出鞘,“锃”一下挡住了她。
秋不回脸色冷了下来,却不是对阿念的。他一步步走近,忽然手一抬,扇了剑影一巴掌。
剑影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涨红了脸,低下头,手上的剑却没撤。
秋不回低声道:“还不快拿开!谁允许你碰她的!”他挥了挥手:“去!你在附近警戒。”
剑影这才收回了剑,转身走开。
阿念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两人又是在演哪出。
秋不回微微一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秘地靠近她说道:“阿念,我不仅知道怎么解开你的封印,还知道杀你父母和姑姑的人在哪里!你,确定不跟我走吗?”
“你说什么!”
“阿念,杀你父母姑姑的,就是相繇。我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虽然仍不知道他具体是谁,但他现在就藏在皇宫之中。”
阿念一瞬间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秋不回,你骗我。你若知道他在宫中,怎么不知道他是谁?你若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知道他在宫中?”
“如果相繇会变成另一个人呢?”
“什么意思?”
“阿念,我们昆仑虚世代看守相繇,但是年代久远,日渐懈怠,有些事情早就模糊了。你爹娘出事后,我花了半年时间查阅了昆仑虚上现存的所有关于相繇的文书,才知道相繇此人,颇会些旁门左道。他曾经修习过魂术。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