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封书信。她没有办法,只能夜以继日地破灵补灵,希望能快一点出山。期间血脉又淤堵过几次,甚至有两三次十分凶险,若不是百里整日整夜地帮她化解,她说不定早就如同云旸信中所说“不是疯就是傻,要不就是残”了。
可惜这么久以来,她连一次百里的样子都没有看到过。
有时候她会犯傻,在想,说不定这个百里郎中是忍冬?可是很快又觉得荒谬。采芹说百里郎中很早就认识他们,她想象不到忍冬会有任何理由跟叛军牵扯。自那日一别后,她便再也没有忍冬消息。她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
转眼间天气越来越热。一日采芹过来,兴奋地跟阿念说池塘里的莲子可以摘了,可惜她不能出去吃。阿念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跟舅舅他们约定的三月之期就要到了。
她的破灵已经接近收尾。中间虽然各种波折苦楚,好在她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当她所有灵脉全被震碎的那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封印的消失。那折磨她、囚禁她、却也温暖着她的一团火慢慢熄灭,就好像与娘亲再一次的告别,不禁让她泪流不止。
这几个月来,采芹越来越依赖阿念。阿念也很愿意每天早上用一刻钟的时间陪小姑娘说话玩耍。她给采芹讲爷爷以前跟她说过的故事,用蝉笛给她吹奏乐曲,跟她一起放声高歌。灵力慢慢恢复后,她还会给采芹表演一些抓水成冰、火舞九天的小戏法。
她对水与火的操控越来越得心应手,现在灵力虽有滞涩,可是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已经让她脱胎换骨。有一天,她变出了许多冰蝴蝶环绕着采芹,而脚下是一片烈火幻化而来的花朵。火苗摇动,如同微风吹拂大地。采芹穿着红色的衣裙,裙摆飞扬,又跳又笑,开心得不得了,与一年前那个怯生生乱糟糟的假小子判若两人。连一向不怎么喜欢表露心迹的剑影也高兴得露出了大白牙,像个傻里傻气的大男孩。阿念虽然不能亲眼见到他们的样子,可是听到他们的惊叹和欢笑,也忍不住十分愉快。
有时候跟采芹说话的时候,阿念会抽空练习用左手操控隼羽。她的右手还是不能用力,好在这一年多来她时时练习左手,如今倒也还算灵活。
“阿念姐姐,你的法术什么时候练好啊?”采芹乖巧地坐在洞口,询问阿念。
她笑笑:“很快了。估计就这几日,我就能把最后的一点灵脉修复好了。”
“哦。”采芹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若是阿念在外面,定能看到她脸上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