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有课程结束后,我去了一趟医务室。
硝子正穿着白大褂对着一团不明物体解刨,明明入学的时候还会躲在天台抽烟偷懒的,后面基本被五条吐槽医务室变成硝子的复活地点了。
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拜托硝子了,没人想当随时会饿死的吸血鬼吧!
“所以你现在的食物是……五条?”听完我的诉说,硝子表情古怪地在记录本上写下一行文字,我瞄了一眼:看不懂。
这个形容放在五条身上实在太违和了,我点点头,继续描述:“我肚子越饿越觉得五条很香,实在饿得受不了身体就会特别痛,会失去理智那种。”
硝子若有所思地继续记录,问道:“什么味道?”
“像云朵甜点一样,有时候闻起来像曲奇饼干。”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回想起前天啃五条的口感,馋了。
“进食一次后能维持多久?”
“如果是感觉吃饱了,48小时是可以维持的,我现在还好,但是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饿……”
硝子又抽血将我做了个全方位体检,她对比着上一次的资料得出结论:“你的身体从正常角度来看没有问题,嗯,比起去年还长高了一厘米,明天我会叫五条过来检查,我先试试你的身体摄入营养剂有没有作用。”
“拜托了硝子!”
直到晚上十一点,我才从医务室走出来,顺便拿了给五条悟的药揣兜里,初春夜晚的风很温和,树影也只是微微晃动着,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踩着路灯下的影子想到硝子的推测。
“我查阅了咒术界的记录,这样死而复生还会保有自我意识的术式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天元大人也没办法做到,扭曲逻辑和陷入幻觉倒是有可能,但是并不能改变物体的本质,按照你的说法,我更倾向于这是你自身满足了某种条件的术式,或者……其他诅咒之类的。”
“术式这方面虽然后天也可以领悟,但基本是在原有的术式上进行改造或者延伸,自身也完全可以掌控。”
“关于诅咒,要么是长时间由怨念聚集起来而形成的东西,要么死后变成诅咒,或者是生前的某种执念让诅咒之人进行无形的诅咒……别担心,雾你的身体确实是人类。”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雾,你对五条存在着什么执念吗?”
“完全没有!”
我跟他除了同窗以外任何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产生什么执念啊!
我郁闷的思考着,难道是最后一次任务时那个脑袋扁扁的咒灵捅窟窿时给我留下了后遗症?还是厉害的诅咒师对我下手了?
有关这个问题的缘由我完全没有头绪,导致我隔天上课都忍不住打量旁边一脸无聊看漫画书的五条悟:难不成真的是执念之类的原因?
……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根本说不通!
大概是我发呆的时间有点久,五条悟眉毛一挑,合上漫画书写了张纸条扔过来,展开后看到一行飞扬的字:就算老子长得很帅,八重你也没必要盯着我看吧?不能含蓄一些吗?
我看着这张纸条露出死鱼眼,缓缓地转过头把它扔到桌洞里。
不过在课堂上指望五条悟安分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划过完美抛物线落到我课本上的新纸条彰显着它的存在感,我趁着没人注意打开瞥了一眼:我的糖呢?
糖?我迷茫的转动着脑瓜,我没答应过他要买什么吧。
五条悟说的难道是之前每天早上我都会往他桌洞里上贡的棒棒糖?明明家里那么有钱却还在意这点东西!
我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狗腿子地回复道:抱歉,下午我会去买的,另外药我也放在桌子里了。
说到这个,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五条悟。
——五条君,我想问一下,我的遗产是怎么处理的?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靠着夜蛾校长借给我的钱在生活,就算下午有新任务可以挣到钱,但是依咒术界那拖沓的流程拿到钱起码是下个月了,尽管不抱任何希望,我还是询问了一下八位数存款的去向。
五条的回复倒是很快:钱的话都捐献掉了哟,不过你还有一部分东西校长收在高专仓库了。
捐掉就捐掉吧,旧物还在高专让我有点意外,倒是可以去仓库找找看我的宝贝CD。
下午的任务是简单的三级咒灵,麻烦的只是要让辅助监督跑好几个地方而已,和我搭档的是关系不错的灰原学弟,夜蛾校长的意思是尽量让他出手练习,所以我基本负责警戒和摸鱼,有机会的时候,我也会顺便教导一下他。
“八重学姐真是个超细心温柔的人啊。”灰原雄眼睛闪亮亮的说,我不禁想起当年我做实践任务时五条悟嫌我磨蹭一击杀死咒灵跑去买冰淇淋……这么对比下来我都觉得自己超及格了。
“我的术式是【复制】,一般使用的对象是咒灵,范围大概是以我为中心三百米的样子,复制后的咒灵可以操控,直到咒力消耗完毕。”理论上讲,只要我的咒力足够充足,连特级咒灵也可以复制,我伸出手对着眼前的三级咒灵发动术式,两秒后,一个同样张着大嘴的咒灵出现了,冲上去和对方打成一团。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和训练,我复制出的咒灵已经能很稳定的发挥攻击性,基本不存在翻车,除非像上一次中途咒灵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进化……
“太酷了吧!”灰原雄兴奋地冲上去打辅助。
但是这是一个离开咒术界就完全没有作用的术式,如果可以我倒挺想要类似夏油杰那样的召唤系术式,赶路会很方便,每次没有辅助监督开车也没有咒灵车可以蹭的时候,去附近的公交站完全要靠双腿啊,自行车也没地方停放,关于这点我一定要投意见箱好好反映。
处理完所有任务后黄昏的颜色已经开始染透云朵,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袋棒棒糖,在灰原雄错愕的眼神下,我随手抓了一把递给他:“要吃吗?”
“谢谢学姐!”蘑菇头少年没有拒绝,把糖放进上衣兜里,好奇问道:“学姐很喜欢吃甜食吗?”
“算得上喜欢吧,不过这一袋不是我要吃的。”因为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甜食是很难得的,“是带给五条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