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就连季公子也是一副凝神入迷的神情,清秋十分满意,对台上的落香笑笑。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汹涌的掌声欢呼袭来,出人意外的,连面容都未见个清楚,落香便拿下全场最高的欢呼。
“六百两!”
“八百两!”宾客看得欢喜,纷纷扯了嗓子叫价。
“一千两!”直到一声叫价格外豪气熟悉,清秋抬眼望去,竟是那一手搂着杏枝的醉熊!
也不知是不是被清秋砸傻了,那天之后,这吴醉熊竟然没有找陈妈妈寻人报仇,还像是忘了此事一般,办了张贵宾卡,与杏枝嬉笑怒骂。
在那个一千两之后,再无人喊价,落香的身价,怕是就要这么被定下,清秋心里一个咯噔,慌忙晃了晃季公子的手。
若是让这吴醉熊将人拿下,落香怕是再走不了,还不如不当花魁!
眼见着陈妈妈照例念着:“一千两一次。”
清秋晃得更使劲了,急急叫了几声季公子,求他帮忙叫价。季公子挑眉,故意摆出一副听不懂不明了的模样,反问为何,急的清秋直跳脚。
“一千两两次!”
“你刚刚不是也看得高兴么?快叫价呀!”
“看得高兴也不一定要买下,再者我,”季公子还要调侃,眼看身价要定,清秋赶忙喊了一句:“两千两!”
继而小声商量:“帮个忙,你先替我拿下,我日后还你便是!”
“咦?怎么是个姑娘?”
此言一出,全场聚焦,清秋冲着季公子欠身,向外声明,是见公子喜欢,帮着喊价。
季公子笑而不语,清秋用胳膊碰了碰他,小声道:“拜托了。”
“哦?你自个儿有钱,又何必”不等人说完,清秋不动声色的,在那胳膊上一扭,季公子愣了愣:“是。”
背在身后的手,松开拳头,示意手下无需动作。
“公子喜欢落香的舞蹈,刚刚还说好看,夜里还要继续观赏~”清秋向一脸疑问的陈妈妈摇摇头,侧身虚倚在季公子身上。
“三千两!”
吴运继续喊价,接着是小彧应下:“三千一百两。”
“三千五百两!”
“三千六百两。”
“你臭小子,真有这么多钱?”本要势在必得的吴醉熊不爽了,在对面骂骂咧咧一通,言语污秽,情绪激烈,口水都要飞洒过来。
身为王者的季公子哪里被人这般骂过,脸色一沉:“怎么,要我拿钱砸你个头破血流?”
“!噗。”
闻言,清秋忍俊不禁,想不到这皇帝如此搞笑,朝台上惴惴不安的落香打了个手势,再收回视线,对上公子不满的眼神。
清秋连忙敛容,她怕再笑,对方会黑着脸,一字一句来个: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四千两!”
见季公子较真,清秋倒不担心落香的归属了,但一想到最后付钱的还是自己,小心脏一抖,扯住公子的衣袖:“你小心点喊,我怕付不起啊这!”
“……”
笑清秋那焦急又纠结的模样,公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意,反问是不是不救落香,准备拱手让人?清秋更是纠结,公子勾唇,说是可以用其他物品抵债。
再抬首时,轻轻一句,震惊全场:“六千两!”
“!”
吸气声声,惊叹不已,六千两?都可以将大半个北水镇买下!
在心里算了算家产的吴运气得直发抖,丢下一句冷哼,不继续叫价,他倒要看看,这小子拿不拿得出拿钱!
六千两?!
与观客一齐震惊的还有清秋,不再看季公子那副胸有成竹的得意模样,小脸皱巴起来,捂住颤抖的小心脏,默默流泪——嘤,再见了,小钱钱们,再见了,我的第一桶金……
满含怨气的盯着公子随去付钱的背影,清秋幽幽收回视线,就着身旁的桌椅坐下,毫无生气的欣赏最后的谢幕曲。
见宾客四散,各寻乐趣,落香穿好绣花鞋,摘了铃铛,悄悄从后台飞奔出来。见清秋一副双眼无神的模样,略有担心,便摇晃那手两下。
几声呼唤,清秋回过神来,幽怨的看了落香一眼,收回与钱财挥别的苦闷:刚刚的舞跳的很好,只是刚落地的时候抢拍了。”清秋爱舞,自然对舞蹈的要求不肯松懈,指点几处错误。
“是负责拉绳的奴才没控制好力度,我一时情急……”
落香水灵灵的眼眸睁大望过来,显得委屈极了,闻言,清秋微微皱眉,叫她加强练习,摆摆手让落香等会找陈妈妈谈谈去名的事。至于黄公子那头,自然是清秋去说。
落香不解她失魂落魄,一边坐下,一边拾起盘里的坚果要剥。
“……没什么。”
辛苦赚的钱,清秋看都没看到,就要拱手让人,还负债累累,况且,这钱财的用途又不一般。被提及伤心事,清秋撇撇嘴,想抬手取酒,又突然想起什么,向落香寻个面纱。
落香放下剥了半天也没打开的开心果子,擦擦手,从袖间抽出一条粉纱。
落香好奇原来那张面纱怎变得如此,清秋不多说,系上面纱,闲聊一二就让人退下。
给自己倒了杯酒,清秋想尝尝落香剥的坚果,可,一眼望去,果盘上一颗开心果孤零零的落在那儿,半片果壳都没打开,这是刚刚落香费了大半力气也没拨开的果子?!
不禁疑惑,清秋将其取来,轻轻一掰,将果仁送入口中——身世不明,礼仪满满,连个坚果都剥不开的少女?细细想来,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清秋似乎明白了什么,沉思间,饮下一口美酒。
……不经意灌了大半口,辛辣刺激,激得清秋猛地喷出酒水。
我勒个去,好辣好辣!
这一下,不仅面纱喷湿,四周宾客皆看过来,清秋顶着奇异的目光,唤来小伍清理现场。
“清秋姑娘去哪?”
清秋没有回答,只觉得有些恍惚,脚步轻盈,口中残余的酒酿开始回甘,倒是有趣,随手提着酒壶,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