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子里路灯昏黄,路灯下面堆放着生活垃圾,味道特别大!
有女人在叫,小孩在哭,路口有警车开着警灯赶到。
巷子里都是霉味,这是很老的居民楼,这一带都要拆迁,没几个人在这呆着,大概都得到了一笔丰厚的拆迁款。
只有少数人还呆在这,恋旧,等着最晚时候再搬。
有穿着白底衫子小蓝碎花衣服的中年妇女,把头发用夹子夹起来,一手拿着蒲扇跟警察在那笔画,叙说她是什么时间经过什么时间发现尸体的。
不过心里却暗暗庆幸,幸亏早就签了合同,不然出了人命,开发商再返回,自己就吃大亏了!
有女警官在旁边拿笔记着。
“哎!不能进警戒线!”
岳政两耳空空,耳朵里发着吱吱的长音,有人上去拦他,他一晃躲开,有人上前拉他,他奋力往前走。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下来,他终于翻进去。
“这小孩怎么回事!”
“谁家的孩子!赶紧管一管!真的是,跑到这里来!”
他盯着警戒线里的尸体,眼前黑一阵白一阵,耳膜往外鼓着,他抬眼,瞧见警戒线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岳政半夜噩梦惊醒。
他的身边就是暖气片,伸手摸了摸,冰凉。
背心紧紧贴在身上,湿黏。
这种临时打工的地方也别指望待遇太好。
窗外天乌黑,看了一眼手机,4.30。
现在冬天,天亮怎么也得7.30左右。
已经没有睡意。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打鼾声。跟打雷一样。
暖气片是很陈旧的那种铁皮的,上边斑斑的绿锈,放了两个绿皮橘子。
他拿起一个走到窗边上。
窗户里面一层白霜。
他剥一瓣放在嘴里,酸气直冲脑门,忍不住低低咳嗽两声,好在,众人并没醒来,李锡贤翻了个身又沉沉睡过去。
他起床洗了衣服,又打扫了一下宿舍卫生出去吃了豆浆油条。
早餐店开门最早,油条凉的快,老板招呼他坐下后又让他稍等说现在油条做出来凉的快,不赶时间的话就等会儿,现炸点。
时间还早,岳政当然不赶时间,点点头,老板兹一口白牙,让稍等一会儿。
油条很快上来,酥脆的很,配着去皮榨菜入口,绝美。
吃过早饭,天刚蒙蒙亮,岳政也不着急走,看着人来人往出神许久。
一直到了八点才付钱离开。
又让老板炸了几根带给李锡贤。又乘一份豆浆带着。
路边商店早早开门。
岳政进去时候要了包烟。
他很少吸烟了,不过今天很早,莫名无所事事,想要吸一根。
冬天墙壁生冷,他靠在墙边凉风一股脑往脖子里灌。
烟太柔了,辣嗓子才好。
李锡贤压着点才来,关上门子后开始吃早饭。
郭胖子馋的不行,跟他讨了跟油条吃。
就遭到了李锡贤的无情嘲讽。
郭胖子气的要把牙咬烂了:“要不是晚上太累,早上没吃早饭,至于吃你那气?”
“那怪谁?”李锡贤不给她面子。
郭胖子纵然有气,还是往肚子里咽,谁要吃人嘴短呢!
隔天事宜早上到酒店时候,发现岳政买了三份早饭。
他每天都早早吃过,她心想,不会是给她俩带的吧,也没好意思问。
岳政瞧见她,拎起一分交给她,“我起得早,早饭可以给带。”
她接过来,实在不好意思,拿起手机转钱给他,连同郭胖子那一份。
他貌似看出来了,“随手带的,没多少钱。”
“还是要给的,不然每天带的话,时间久了就多了。”她还是很感激的,虽然对他来说举手之劳。
他没再说,拿过手机收了钱。
郭胖子最是感激,每次到不了中午时候胃里都快饿出酸水来了。人是铁饭是钢,古人说话总是不错,不吃饭没力气干活啊!
岳政这一阵睡眠总是不好。
连着三天后,他去了药店。
药店给他开了两瓶药,中年医生戴着眼镜拿笔给他写上一次一片,一天一次的字样。
又嘱咐他:晚饭后吃。
他出药店时候,风很大,落叶萧条,像他放学的那天傍晚。
药果然很管用,晚上吃了之后一夜无梦,就是早上起来把李锡贤吓坏了,平时他是宿舍里起的最早的,可最近几天都是叫好多次他才醒。
刚开始他还觉得奇怪,后来一想八成这几天累的厉害,毕竟人又不是机器,难免有精力不足的时候。
这天又忙到晚上十二点半。
不对,应该说是凌晨将近一点。
都快累虚脱了。
李锡贤感慨,全都是为了碎银几两。
距离吃过晚饭已经过去6个小时了,郭胖子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都小了两圈。
心态好才是最重要的,此时此刻她竟然在想,干上这一个月,能瘦几斤最好了。瘦两斤也可以。
饿的当然不仅只有郭胖子。
这个点随便一个人都会饿好嘛!
所以众人协商一致去吃宵夜。
说是宵夜这个点只有烧烤摊子开门了。
要是夏天时候还好,现在冬天,烧烤摊子只有一家店孤零零的开着门,尽显萧瑟。
众人进去,厅里摆了好几张桌子,都没打扫,地上扔的那餐具袋卫生纸,看来今晚上生意很好,不过这个点了只有一桌已经喝的尽兴了,那人喝的脸通红,胖胖的肚子抵着桌子,穿着厚厚的棉股,嘴里不住嚷嚷着,早就醉了。
几人点了些肉串,又点了几份蔬菜,李锡贤累得不行喊着让老板上一瓶啤酒,又转过头来问岳政喝不喝,岳政说不喝,老板来确认是一瓶吗,李锡贤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