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松吟双手撑在凳子两侧,偏过头去看他:“王爷不喜甜食,那可有何喜爱之物?”
景祁渊舀了勺梅花汤,迟疑片刻:“未曾有。”
“那……你喜欢我吗?”
唐松吟凑过去,眼底的光比夜晚的星光还亮上些。
景祁渊一哽,没说话。
“昨夜王爷明明不相信我是你未婚妻,但还是答应带我回府帮我找家人,是觉得我好看,还是认为我可爱?”
她眨着眼睛,梨涡像盛了蜜糖,看起来甜糯极了。
景祁渊垂着眸,声音有些刻意的低沉:“待会回王府后,找府医给你瞧瞧,别留疤了。”
“哦。”唐松吟撇了撇嘴,眉间却还是亮的,她偏头瞧他,侧耳流苏垂落,叮叮当当的环绕在周边。
—
唐松吟带着紫衣步行于街边,在大理寺的牌匾消失于视线时,青葱玉指搭上了紫衣的衣袖。
“你可知晓,王爷有何忌讳?”
“忌讳?”紫衣思索半晌,摇头,“好像不曾有。”
“王爷良善又公正,有经世之才又得皇上器重,好像的确未曾有什么忌讳之事。”
唐松吟垂眸,微微点头。
“姑娘可是想多了解了解王爷?”
“奴婢其实也来王府不久,知晓的也不多,只是这下月初,好像是王爷的生辰。”
“生辰?”
唐松吟双瞳剪水,粉腮微红。
若是她能在他生辰之际送他一件称心礼物,那他必定会更喜欢她些,她在王府也能过的更如意些。
紫衣瞧见唐松吟蓦然发光的眼睛,将卡在喉咙里的另半句话说了出来。
“但是好像,王爷不喜热闹。”
不喜热闹?
唐松吟秀眉微蹙。
怎么会有人不喜热闹呢?
一定是这热闹没有送到他心坎上吧!
若是由她这聪明的小脑瓜子想一想,再由她这有趣的灵魂闹一闹,景祁渊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只是……她该送何物呢?
唐松吟领着紫衣,不知不觉间又经过了昨晚的酒楼。说书先生看到她,眉间都染上了激动。
“上回我们说道:这贵家小姐瞧上了个穷衙役,而这穷衙役,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王爷!”
“今天我们便来谈谈这故事的后续,话说王爷此人清静雅致,德才兼备,此生最倾心的,莫过于会弹玉琴之人……”
说书先生话音刚落,一道余音绕梁的琴声便环绕在了众人耳边。
唐松吟眉间一喜,急忙小跑到了弹玉琴女子的身边,这女子头戴步摇,身穿纺纱裙,看起来典雅又亲切。
“姑娘可否教我弹琴?”
此时楼内客人只有三二,说书先生讲的也昏昏欲睡,那女子轻声和说书先生说了几句话,带着唐松吟上了楼上雅间。
雅间别致,女子给唐松吟倒了杯清酒,声音也如琴声般悦耳:“姑娘可是平西王的未婚妻?”
唐松吟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姑娘怎么知道?”
“昨夜你唤王爷之时,我便在酒楼内。”
“我是这酒楼的东家,名为邢盈,姑娘既是王爷未婚妻,我们酒楼受王爷庇护多年才能安稳营生,姑娘想学琴,便在空余时间找我便是。”
唐松吟粉腮红润,未曾预料事情进展竟如此顺利,她举起酒杯,朝邢盈轻轻笑开:“那便多谢姐姐!”
唐松吟带着紫衣回府时,天边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此时天色已晚,寒风混着细细密密的雨,让两人被迫停止赶路,只能暂时找个地方避雨。
“姑娘在这等着奴婢,奴婢去找管家,让管家派马车来。”
唐松吟拉住准备冒雨回府的丫鬟,声音温软,“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王爷即将下值,这儿是从大理寺回王府的必经之路,我们在这等会,让王爷载我们一程。”
“那姑娘进那店铺躲躲,奴婢在这守着王爷车架。”
“我陪你吧,”唐松吟单手握住紫衣冰凉的手,嘴角的梨涡愈发深,“我们在一起,总能说说话做个伴,时间也会好熬些。”
紫衣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尖一酸,心尖暖洋洋的。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街边行人换了一波又一波,马车经过了一架又一架,景祁渊的车架却始终未来。
唐松吟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披风宽大,却只能勉强遮住两人,雨下的越发大,斜斜的打湿了唐松吟的绣花鞋,唐松吟紧贴着紫衣,回头看了眼早早关门的店铺,声音有些颤抖:“王爷怎么还不来?”
“奴婢也不知……依照这夜色来说,王爷应该早下值了才对。”
“难道是今日有宴请,王爷不回府了?”
“奴婢没听到消息,应该不是吧。”
“要不奴婢还是回一趟王府吧,姑娘这么在这冻着,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唐松吟咬着干燥的下唇,视线紧紧的盯着路口,兴许是上天怜惜她,她竟真在雨帘里看到了标有王府记号的马车!
“紫衣,看!那是王爷的马车吗?”
紫衣瞪大眼睛,顺着唐松吟指的地方瞧去,片刻后惊喜出声,“是的姑娘!”
马车临近两人之时,赶车的侍卫看清了一直在路边挥手的紫衣,马车停在唐松吟身边,镶着金丝的车帘从里被掀开一角,露出景祁渊俊美无双的容颜。
大雨倾盆,赶路的行人或多或少均有些狼狈,但在这雨雾里,景祁渊好像是那个特例,他身姿挺拔,未染纤尘,看着唐松吟的视线温润而清澈。
唐松吟一瞬间就有些委屈,她红唇轻启,语调不知不觉就带了丝娇俏:“王爷,您怎么才来?”
雨下的越发大了。
马车内虽有帘子挡着,但这风还是灌了些进来,唐松吟将湿透的披风放在一边,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坐姿端正的景祁渊。
他正翻阅着书简,似乎是察觉到她委屈的视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