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当出气筒。\"
白里奚被说中,但他还是辩解道\":我没有。\"
\"认错才能改错,面子是最无用的东西。\"
白里奚没有做声,寒起继续说\":殿下以为门口的人之所以听我的话,是因为我江阳王府五公子的身份吗?\"
\"那不然呢?\"
\"殿下是陛下的儿子,跟着殿下的随从,可听殿下的话吗?\"
\"因为你在王府受宠爱。\"
寒起没有立马反驳白里奚,他对门口站着的侍卫说\":到院门口等着。\"
侍卫退出院子,寒起才又开口\":就算是现在,我在王府里,也不能处处随心所欲。\"
\"但你还是比我强太多,你的底气就是王府,不管你承不承认。\"
\"殿下说的不错,但殿下要知道,事情并非一成不变,有些事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并不是它从前的样子,而更多的事,甚至不是你表面看见的样子。纵然天命难违,但人力又当真一无是处吗?就如方才,若我与殿下易位而处,我宁可撞到刀刃上,也决不回头受人胁迫。\"
\"你是会武功的。\"
\"师父来王府,虽将我收做关门弟子,但我的兄弟姐妹们和我一样,也都由师父教导,师父从未给我单独开过小灶,可若真的比试起来,他们没一个人是我的对手。我用心练功,不为别的,只为哪天就算这江阳王府倒了,我也不会轻易任人拿捏。我知道,在殿下眼里,我的起点比旁人高出许多,可殿下又何尝不是呢,皇宫再怎样也不会输给王府吧,若是寻常人因着我的出身愤懑不平,我无话可说,可若是殿下也这样觉着,那实在是太过浅薄。\"
寒起说完,白里奚犹豫了一下,将手里的画递到寒起面前\":方才是我不对,不该心生嫉妒,对你如此恶劣,也多谢你,提点我。\"
寒起将画推开\":殿下不必谢我,殿下请回吧,我累了。\"
白里奚想再说些什么,寒起只是波澜不惊地盯着他。白里奚被看的心里有些没底,眼前的寒起和他从前见到的寒起完全不一样,他不是那天夜里拿着刀砍杀刺客救下自己的寒起,也不是带着自己到处瞎转悠没个正形的寒起,此时的寒起没有任何情绪,他最后的那点情绪都在和自己的对话中被消磨干净,寒起让他离开,并不是因为生气或者失望,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他,那感觉如同他在花园里赏花,走得累了,不想看了,就这么简单。
白里奚像是忽然被掏空了心肝,因为他不能断定,寒起这个不想见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他又盯着寒起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泄气了,攥着画离开了夕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