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呢,眼下你回来了她特别想见见呢。”
“是吗?能让皇后娘娘记挂,说起来是我的荣幸。”
“那我就先走了,姐姐好好养伤,眼下害你的恶人已经被抄了家,相信日后不会有人再想对您动手了。”
重玥目送着她带宫女离去的背影,目光紧紧锁在那柔美的身段上,心里却像是被石头凿起了一串水花的湖面,激起万千涟漪。
楚溪……这个女人,怕是不简单!
晚饭的时候,重玥随口问了句:“我看今日那位楚娘娘过来,母妃和她聊得很高兴?”
“是啊,说起来我们还算是有些亲缘关系呢,只不过关系扯起来有点麻烦,不算很近的亲戚。但她这人手巧的厉害,你瞧,这是她教我的绣花功夫,人家那双手穿梭自如可灵巧了,我啊,在屋里弄了半天才学明白。”
重玥不知道该说什么,自打进宫以来,她难得看见楚琼这么高兴,更难得见她有点自己的事情做,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是想多了该多好,万一那个楚嫔真的是因为觉得楚琼是个不错的人,才同她结交相处的呢?
但是这个想法一出来,心里面又有一个声音残忍的反驳她,不会。眼下她们身处冷宫,无权无势举目无亲,现在过来的每个人必然都带有目的,不可能有单纯的人过来做朋友。
况且以元妃那种简单的头脑,根本不可能做出栽赃陷害这种事情,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有问题,只是当时她一门心思都在楚琼的病上,现在才觉得细思极恐。
楚溪临走前还提了一句皇后娘娘,很有可能是受皇后指使,重玥冷笑一声,她之前还以为那位皇后足够沉得住气,现在想来,原来是她在自己没注意的到地方,早就开始了行动。
重玥摸出怀里早就已经冷透了的油纸包,想起之前大宫女说的话,眼睛一眯,不知道谢知涯是否也参与其中,如果真有他的影子,那他在这场巫蛊之术的栽赃里,又充当了一种怎样的角色?
“嘿,小玥儿!”
一道尖细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重玥警惕的抬头,很快放松视线,那是个瘦弱白皙的小太监,和原主的年龄差不多大,平时没事的时候,最喜欢找他踢球玩儿。
他是那位御前德总管的弟子,最开始接近他,重玥承认是想打探点宇文曜的消息,但相处起来发现对方是真的心思干净,渐渐的也把他当成了自己弟弟照顾。
虽然小太监总仗着自己年龄比她虚长几个月,经常说将来飞黄腾达了要罩着她。
重玥换了一副笑脸走出去,小太监拉住她的胳膊跑远,一边跑一边说:“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困在里面不出来啊?桃杏姐姐跟我说不要来找你,可是那样就没人跟我玩球了,这几天真的好无聊啊。”
桃杏也在这时候跑出来:“这不是小玥儿的母亲生病了吗?我是不想叫你个皮猴子过去打扰。玥儿,我们这些都是做下人的,没什么可以送你,一点心意还希望别嫌弃。”
重玥连忙推拒着钱财说不能要,桃杏还是硬塞给她。重玥捧着手里的一堆碎银,这些大概都是娘娘皇上什么的打赏,她们一点点攒下来的。
重玥笑着叹了口气,没想到在这宫里还能感受到家人一样的温暖,这一刻,她对这些小人物的防备瓦解了不少。
几人之前没事的时候,最喜欢坐在冷宫外的亭子里闲聊,这会儿也不例外,桃杏开始说起宫中最近发生的趣事,大家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话题就转移到了谢知涯的身上。
“听说谢小将军自从上次被陛下打了板子,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天没来上早朝了,一直称病在家养伤。陛下
下手也真够重的,我听当时在场的侍卫说,那位少将军到时可就剩下一口气了。”
重玥略一挑眉,她到觉得事情不尽然如传闻,毕竟谢知涯向来是宇文曜的心腹手下,不然当初她和楚琼逃跑的时候,朝廷有那么多武将,为什么偏偏是谢知涯带人来追?
不过这为了做戏,谢知涯看样子是对自己下了狠手。
“是啊,听说少将军从回去到现在一直没出将军府,看那伤情,估计得养伤一阵子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诶呀,那么俊俏的小郎君,陛下也真下得去手。你们说,少将军闲着没事儿就往宫里面跑,是不是因为他看上了宫里面的谁?”
桃杏身后的宫女心直口快,直接反驳说:“算了吧,做什么大梦呢,你看谢小将军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们这群女子?按照常理,正常的男子到了他这个岁数,就算不娶妻也应该纳妾了,再不济也有个通房侍女养在身边。”
的确如此,可谢知涯身边不是副将就是管家,从小到大都冷冷清清,知道的说他是少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护国寺里头出来的和尚。
其余几个宫女也纷纷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而且从没听说他跟谁家姑娘走的亲近。就上次陛下举办游湖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吗?那次丞相家的嫡女跟他同乘一只船,一路上不断说儿时趣事,临上岸之前脚下一滑,差点摔到湖里去,少将军却让她减减肥,被砸到湖里的鱼。”
“那次丞相脸都绿了,据说回去后一连禁足了那位小姐好几个月……不过我看什么临门一滑?根本就是故意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对少将军倾慕多年,那假摔的动作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好吗!”
重玥已经习惯了她们关于谢知涯的争论,毕竟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这些小宫女们都会脸红心跳的开始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