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阁主说说。你既处心积虑整这一出,去熠州的事准备好了吗?没有的话,我那里有单子……”
“我有准备。”
“嘁,就知道你候着呢。”常赋言又想起那天苏淮秋带着些挑衅的笑。
“我还准备了屏阳那边处理之法,你要搞不定,就打开来看看。”苏淮秋递过去一个锦囊。
“够了啊,我承认你是比我聪明厉害。”
常赋言嘴上这么说,还是接过锦囊好好放进怀里。
云眠星在谢怀梦这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比来时好了不少,这几日对单子对得精神萎靡,好在有谢怀梦的琴声给她续命。
天空有些暗沉,估摸着一会儿还会下雪。
她肚子有些饿了,谢怀梦听见她醒来,问她休息得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快到饭点了吧,我带你出去吃。”
这顿饭本该是谢怀梦入京那日就请他的,没想到会出那么些变故,此后又一直有事空不出完整的一天来。
云眠星报了几家酒楼的特色菜名,让谢怀梦选了家。
这家不算太远,走两刻钟即可。
云眠星给谢怀梦拿了暖手炉,披上斗篷,扶着他的手臂带他往酒楼走去。
谢怀梦伸手感受着落雪:“雪真美。”
他也曾能看四季变换,看莺飞草长,看大雪纷飞,看一切美好的事物。
云眠星偏头看着他:“你也很美。”
“真的吗,我都不知道我现在长什么样子,和一年前,五年前的我有什么变化,连小时候的样子都不太记得清了。”谢怀梦轻笑:“这么些年,我失去了很多,不过还好也得到了很多。”
“你和我一般大,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唉,既这样说,不如我俩也拜个把子你喊我大哥。”谢怀梦难得幽默一把。
饭后云眠星又带着谢怀梦去铺子里买东西。
“该给你买副对联贴着,鞭炮太危险了,只能让你听听别家的,明年我给你补上。”云眠星选了副,念给谢怀梦听:“莺啼北里千山绿,燕语南邻万户欢。字写得还不错。”
谢怀梦点头:“这副就很好。”
云眠星付了钱,路上又说起以往京城过年的盛况。
“有一年来了个戏班子,在城墙那表演,我最喜欢他们表演打火花,真真的火树银花……”
“打火花?我小时也见过几回,我们那逢年节就会有,确实很好看。”谢怀梦回想起那不太清晰的记忆。
“我爹把我扛到肩膀上,还牵着我娘,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才占到个好位置……那时我才四岁还是五岁,后来不多久我就开始渐渐看不见了。”
谢怀梦忽然觉得这记忆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人的。
此后他经历失明,母亲意外,长辈离世,和父亲相依为命,生活中的唯一一点光亮是那把绿绮琴。
等到父亲病逝,他唯一可做的也只有卖掉那点光亮。
这时记忆清晰起来,他碰到了一个买他琴的少年。
谢怀梦站定,云眠星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等你回京,我们再一起去看打火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