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信封,上面盖了“大理国皇太弟镇南王保国大将军”的朱红大印,说道:“这是王爷写给西夏皇帝求亲的亲笔函件,请公子到了兴州之后,呈递西夏皇帝。”朱丹臣此时也已上前,笑眯眯地道:“公子,祝你马到成功,娶得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回去大理,置我国江山如磐石之安。”段誉神色更加尴尬,问道:“爹爹怎知我去西夏?”巴天石道:“王爷得知慕容公子往西夏去求亲,料想公子……也……也会前去瞧瞧热闹。王爷吩咐,公子须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
阿紫嘻嘻一笑,说道:“这叫做知子莫若父啦。爹爹听说慕容复去西夏,料想王姑娘定然随之同去,他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自然便也会巴巴地跟了去。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己怎么又不以国家大事为重,以儿女私情为轻?怎地离国如此之久,却不回去?”
巴天石、朱丹臣、段誉、阿朱四人听阿紫出言对自己父亲如此不敬,都骇然变色。她所说的虽是实情,但做儿女的,如何可以直言编排父亲的不是?
阿朱忙拉过阿紫,温声劝阻,但阿紫似是这些天闷坏了,怎生劝得住,只听得阿紫又道:“哥哥,爹爹信中写了什么?有提到我没有?”段誉道:“爹爹不知你和我在一起。”阿紫道:“嗯,是了,他不知道。爹爹有嘱咐你找我吗?有没叫你设法照顾你这瞎了眼的妹子?”
段正淳的信中并未提及此节,段誉心想倘若照直而言,不免伤了妹子之心,便向巴天石连使眼色,要他承认父王曾有找寻阿紫之命。哪知巴天石人假作不懂,并未迎合,道:“镇南王命我前来与朱丹臣二人随侍公子,听由公子爷差遣,务须娶到西夏国公主。否则我二人回到大理,王爷就不怪罪,我们也脸上无光,难以见人。”言下之意,竟是段正淳派他二人监视段誉,非做上西夏的驸马不可。
段誉苦笑道:“我本就不会武艺,何况重伤未愈,真气提不上来,怎能和天下的英雄好汉相比?”
巴天石转头向萧峰、虚竹躬身说道:“镇南王命小人拜上萧大侠、虚竹先生,请二位念在金兰之情,相助我们公子一臂之力。镇南王又说:少室山上匆匆之间,未得与两位多所亲近,甚为抱撼,特命小人奉上薄礼。”说着取出一只碧玉雕琢的狮子,双手奉给萧峰。随即又从怀中取出一柄象牙扇子,扇面上有段正淳抄录的心经,呈给虚竹。
二人称谢接过,都道:“三弟之事,我们自当全力相助,何劳段伯父嘱咐?蒙赐珍物,更不敢当了。”
接过玉狮后萧峰向巴天石问道:“请问段伯父可有给我的书信?”巴天石回道:“回萧大侠,镇南王并无其他书信,仅有请诸位相助公子之信。”
阿紫道:“就是的,姐夫你道爹爹是好心么,怎会有其他音信?他只是叫你们二人不要和我哥哥去争做驸马。我爹爹生怕他的宝贝儿子争不过你们两个。你们这么一口答允,可上了我爹爹的当啦。”
萧峰着看向阿朱,微笑着说道:“除了你姐姐,我怎可能娶旁人?”阿紫道:“你嘴里自然这么说,谁知道你心里却又怎生想,这不还叫我父亲段老伯么,也不乖乖叫声岳父大人?虚竹先生,你忠厚老实,不似我哥哥这么风流好色,到处留情,你从来没和姑娘结过情缘,去娶了西夏公主,岂不甚妙?”
虚竹满面通红,连连摇手,道:“不,不!我……我自己决计不行,我自当和大哥相助三弟,成就这门亲事。”
巴天石和朱丹臣相互瞧了一眼,向萧峰和虚竹拜了下去,说道:“多承二位允可。”武林英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峰和虚竹同时答允相助,巴朱二人再来一下敲钉转脚,倒不是怕他二人反悔,却是要使段誉更难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