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谭怡才不忍的问:“为何那样做?”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那样做的地步,那无疑比抵命还难偿还的恩情。
“哼,没有为什么,那些东西本来就该由我来承受。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愧疚,是我故意把你拉近了泥潭,只不过后来我良心发现,不想看着你成为和我一样的人罢了。”慕柒平静地说着,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云淡风轻。
可谭怡知道,那种折辱比死更令人愤怒,可她却没资格替他愤怒,路是她自己的选的,沉入深渊的代价却是他帮着受的,此刻的她,说什么感觉都是多余,木然的自嘲:“你不该那么做。”
“那我该怎样做?看着你被欺辱?”慕柒往前走了两步,与她并肩站着,只不过面对的方向不同,一个面朝日出的方向,一个则朝着日落:“哼,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惜的,他爱玩弄就给他玩弄好了。”
谭怡被怼的哑口无言,惊震在原地半响才道:“离开上京吧,鸿天镖局如今在江湖中的地位不需要依仗任何势力,朝廷这个旋涡,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你干嘛不走?”慕柒看过来,嘴角挂着看穿一切的笑。
谭怡猛然觉得脊背一凉,这个人,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更不用怜悯我。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被理解。在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怜悯,最可笑就是理解。虽然我们长着一颗心,可人心隔了肚皮,谁又能真的理解谁?”慕柒嗤笑,随即抬头看向远山,满目对世俗的厌弃。
第一次见这样的慕柒,她竟然有些懵。
“太子既然对你动了心思,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达成所愿。他那种人,除了权力就是对□□的贪婪……”慕柒停了停,忽然话锋一转,提醒道:“你要注意安全,至少请几个人暗中保护你。”
能感觉出,慕柒是真的很担忧她的安危,于是回答道:“多谢,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们就此别过。”慕柒如释重负般长吐一口气,末了一头扎进了眼前的湖里。
“哎……”谭怡想叫,人已经没了影子。
谭怡轻叹,洗洗也好!
在湖边又站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府,等走到时,天已全黑。
女儿装的梅提着灯候在门口,一见她人影便跟个孩子似的飞奔而来,搀挽住她胳膊,腻歪着往府里走。
在外人眼里,梅儿是她从烟月阁里千金赎回来的歌姬,入了府就一直近身伺候,深得宠爱。
等进了屋,梅瞬间松开了她胳膊,准备点灯。
她见状,连忙抬手止住。
梅儿当即会意,退了出去。
在靠窗的小榻上躺下,望着几乎快要变圆的银月,一时思绪万千。
楚洛啊楚洛,这时候你会在哪儿呢?
是在温习典故,还是与竹马相约一处,共赏明月呢?又或者对月独酌,布局接下来的棋?
心口处微微有些刺疼,今日虽然并非彻底启动九绝,可就那短暂的催动,还是落了反噬。
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任由秋风懒懒而过,勾动纱帘轻荡……
不多时,屋外传来隐约人声,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她的护卫梅,男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今日一直沉放在心底,不敢提起和触碰的人。
“你主子可在里头?”
“你傻呀,我都守在这里了,主子自然在里边!”
“把门打开,我进去看看她!”
“不行,主子今日从太子府回来已累极,现已睡下,不能打扰。你要是真为主子好,就别进去打扰她,同我在这里等着,待明日她醒了,再瞧也不迟!”梅拒绝的直截了当,半点面子也不给楚洛。
楚洛试图再劝:“我答应你不打扰她,但你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只看一眼就出来如何?”
“你等会。”
“好。”
楚洛以为梅让他进去了,没曾想梅竟然将房门直接上了锁,转身回来将钥匙提在手里晃了晃,得意道:“就算你是小姐的心上人,也不行。”
“……”
想来是觉得自己理亏,楚洛到底没再继续和梅儿多说。
屋外瞬间静了下来。
隐约觉得心底漏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平稳的情绪刹那间又波动起来。
其实说真的,虽然她看的明白形势,也知道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可真看着他娶楚倩,到底还是难过。
“我在无名山庄等了你一日,原来你竟躲在这里!”
“……”
耳边突然喷洒来一阵热气,她险些惊叫出声,嘴唇已被微凉的唇堵上,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谭怡并不反感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只是感觉这个吻有些霸道的急促,让她十分的不自在,于是用力推楚洛。
楚洛不动,勾着她脑勺也不让她动,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这若是在往日,他必然不会这么快得逞。只是今日着实奇怪,她像是等待这个吻已很久,手上推他,却在感觉上回应起来。
楚洛黑眸深邃,波光粼粼,她看的越觉心动,干脆换了姿势,勾住他脖颈,用力靠了上去。
楚洛微微一愣,随即闭住眼睛,倾覆而下。
为了防止她乱动,他的大掌扶着她后颈,身子半撑半压。
谭怡感觉到什么抵着自己,一刹那的悸动与烦躁交织,摸向他后腰的手便有些乱,不小心扯动肩胛上的伤,疼的她顿时清醒过来。
楚洛抬头,目光迷离,以为是小榻不舒服,索性手脚并用直接将她抱上了床,然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脖颈。
“嘶……”
瞬间一阵吸痛传来,谭怡彻底清醒了。
“是不是这里?”
忽然,楚洛忽然抬起头,深情又克制的看着她,声音有些压抑的阴鸷。
她瞬间想到了白日里被太子侵犯的地方,心中一阵委屈,正想说什么,楚洛忽然又将头埋入颈间,更加用力的吮吸起来。
她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