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了酒吧,路上打了个车,回了家。
18:42
透着车窗,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心里的落寞感又加深了。
澄园,E栋22层5200号。
一块被特意标志精心设计门牌号。
我的家,我和余添的家,或者说,我们以前的家,现在已经只剩我一个人了。
屋子有些乱,就像我那全是乱麻的心一样。
我看着地上满地乱扔的玩偶公仔和抱枕,苦笑一声,心里一阵酸楚涌来。
一天前我发火乱砸一通留下的残骸。
这是我曾经满心欢喜精心布置的属于我和余添的家,整个房子布满了我跟余添在一起时生活的痕迹。可如今,只剩冷清。
昨天,余添就搬走了他所有的东西,还有……我的心……
我大骂他敢出去就不许再回来了
没想到,他真的没有回来。
我曾经也因为发火打砸过家里的东西,那时候的他,笑盈盈的看着我,在屋子里乱跑乱砸,还时不时的提醒我家里某某个东西是我跟他在某某时候买的纪念品。
到最后,也只能砸老妈网购的n个奇形怪状的抱枕和损坏不大的抱枕。
余添,我的男朋友。哦不,前男友。
三天前,他向我提出了分手,从这个家里搬走,彬彬有礼的把他自己从我的心里挖走。
分手的原因是他的公司,一个全球五百强的外企在H国的分公司。破格提拔他出国深造,任总部高职。
他告诉我,那个职位对他很重要,他不能放弃那个职位。
我问过他,是不是比我重要?他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我问的纯属多此一举。
所以……他只能放弃我。
我没有哭,没有闹,赌气似的答应了他,因为在他那里,我竟然没有工作重要。
但当第二天他真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我慌了,我闹了,我发火了。
但余添做出的决定从不反悔,即使我闹了,我还砸了好多从前我们之间的回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向从前无数次那样,在他脸上都不会体现出生气,在乎的表情。
我怎么闹,到最后都是徒劳无功,石沉大海,波澜不惊。
我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嗯,更空荡了。
我无奈的想,余添已经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只要是他用得上的,就比如,床头柜上我跟他的合照。
那是一张偷拍,余添睡觉了,我躺在他怀里,比了个手势,偷偷拍下了这张合照。
余添看到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夸到“拍得真好”
然后,它就被洗了出来,放在了床头。
我不知道他拿那个有什么用?
怀念吗?或者说,像网上传的那样,看到它就会想起我?
可我们分手了不是吗?
我猜不透余添,我一直都看不透他这个人。
我擦掉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泪,它糊了我的双眼,眼前模糊一片,头有些发晕,站起身的时候,差点栽倒。
客厅超大的落地窗外,黑夜正在吞噬着天边那一缕残流的余霞。
以前,我很喜欢这个很大很大的落地窗,因为窗外就是一整个a市的市景。
我和余添的家是一套500多平的大平层。
因为门牌号的独特寓意和窗外独特的风景,一年前我们热恋的时候就买下了这套房。
值得一提的是,隔壁也住着一对新婚不久的恋人。
余添走了,房子就留给了我。
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
“叮咚。”
清脆的门铃响起,把我的思绪拉回。
现在已经快入夜了,我不知道谁还会来按响我家的门铃。
虽然疑惑,但还是转身超门口走去。
“谁啊?”我拉开门,问到。
“苏芽,是我。”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得体衬衣西装,身姿挺拔,俊逸非凡,声音带着磁性,沉稳有理。
是余添
我顿住,眼睛里还被眼泪糊着眼,有些看不清,但我还是确认了他就是余添,他的身影和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在我抬头的舜间,眼底遮挡视线的那滴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
我看清了,余添微皱着眉,眼底有着深不见底的愁容。
“你哭了?”
余添作势抬手想摸我的脸,我一扭头,躲过了他的手,他的手僵在半空。尴尬的收回。
是的,我哭了,那个他发誓会让我永远开心快乐,永远不再伤心流泪的人,最终还是让我为了他掉了眼泪,
想到这里,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再也止不住。
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这狼狈的模样,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想止住眼泪,但就像跟我作对一样,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你来做什么?”我哽咽的出声。
“我……”余添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来看看你。”
“我不需要你看!”我背对着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质问道:“昨天不是走得很干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这里不欢迎你。”
我知道我有些过激了,但现在的愤怒和委屈已经盖过了看到他的惊喜。
“我明天八点的飞机”余添的声音从身后穿来,温柔又残忍。
余添上前,轻轻的从背后拢住了我,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在我的耳后轻柔的落下一吻。
“我很想你,想来……告诉你一声。”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般僵在原地。
“芽芽,照顾好自己。”余添像是在嗅我身上的气味,深吸一口气后在我耳边说。
“我很爱你。”
我很爱你。
我很爱你。
我耳边回响着这几个字,竟然没有发现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