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玉先前出门时就已经换了一枚上品灵石,此时将一枝柳幻化作三四人宽。
二人合力将棺材搬上柳叶,厘玉在前陈师姐在后,驾着一枝柳往北楼去。
正值上午,正是众弟子出门之时,不少人瞧见厘玉御柳叶而来,到了褚师兄的住处,不多时就围了不少人。
“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有棺材?怎么停在褚师兄这里?”
“怎么厘玉小师妹也在啊?你们仨……”
“小师妹,听说你昨天和思净……师妹怎么不理会师兄呢?师兄我好生伤心……”
人流分成两股,一股围着陈师姐,一股凑到厘玉跟前八卦昨天她跟思净一起回弟子峰的事。
厘玉一脸冷酷,任由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帮忙将棺椁抬进屋内。
陈师姐揭开棺材,强抑着悲伤向大家讲述前因后果:“褚师兄与我双修时筋脉逆行,吐血而亡。”
围拢在厘玉和陈师姐身前的众人一滞。
纷纷转身安慰起陈师姐,诉说自己与褚师兄的渊源,对着褚师兄的遗体又是追怀又是哀悼。
随后话题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的拐到了双修这件事上,不约而同的揣测起褚师兄的死因,对双修之时的禁止话题和忌讳事项大论特论。
厘玉赶紧走到陈师姐身后告辞。
陈师姐忙擦了眼泪道:“本不该麻烦师妹的,师妹今日所为师姐感激不尽。”
“师姐太客气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厘玉颔首,躲在一群男修后溜出了房门。
这群人的话题已经拐到双修上了,如果厘玉再不脱身,早晚会再次成为焦点。
厘玉坐在一枝柳上离开弟子峰时,已经临近中午,陆陆续续有人回弟子峰,大多数人一靠近北楼,就如同蚂蚁归巢一般,往褚师兄住处去了。
去往藏经楼去的路上,她忽然瞥见地上有个人行迹匆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红锦绣的包袱。
什么东西居然不能放进储物袋里?
定睛一看,厘玉直接吓得从一枝柳上掉了下去。
她飞得并不高,也远比一枝柳重,掉下去之后,神识很快脱离了法器。
一枝柳少了神识牵引,在空中停留一瞬,随后吐出灵石,缩回柳枝大小,缓缓飘落下来。
厘玉下落之后赶紧放出神识连上法器,把一枝柳收回手中,再注入灵气张开,重新镶上灵石。
可她坠落的速度远超一枝柳,尽管掉下来后马上锁定它,等把一枝柳引回自己身下的时候,一人一叶离地面也只有十来丈的距离了。
好在没她没有直愣愣的摔在地上摔个底朝天,毕竟练气三层同肉体凡胎相比,也就强上个一星半点。
厘玉大松口气,就见身前三丈站了个人。
他侧对着她,原本手里提着的东西紧紧护在怀里,明显是怕她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
这个人和厘玉在天上就看清楚了,正是思净。
有锐利的风声响起,一块石头从天上掉下来,降落的终点刚好是思净的头顶。
那是一枝柳刚吐出的灵石,厘玉正要出言提醒,电光火石之间,只见思净飞快的退后一步,抬脚就把这块灵石踢开。
厘玉眼睁睁看着这块石头从天上迅速落到离地三分,再以它下落速度的三倍飞向别处。
这是一枚上品灵石啊……
厘玉心痛之时,一阵哭声从思净怀中传来。
只见思净面露茫然,不可置信的低头确认声源,然后打开包袱。
一个白生生的小孩露出来,正哭的物我两忘。
厘玉和思净同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个哇哇大哭的婴儿。
她琢磨了一下思净的反应,感觉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包袱里的是一个孩子。
不过那里来的孩子?厘玉心中疑惑,不会是思净的吧……她下意识的放出神识想要一探究竟。
思净正对此时的情况手足无措,一时不妨,被厘玉的神识盖了眉心。
他刹那就明白了厘玉在做什么,顿时面色发黑,将厘玉的神识狠狠甩了回去。
厘玉痛呼一声,虽然明白自己探人元阳的行为十分不礼貌,但对合欢宗童子鸡数量跟以往保持高度一致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讪讪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与师妹无关。”思净冷冷回答。
“是跟我无关,但他这样哭也不是办法啊?”厘玉试探道:“要不你哄哄?”
思净并不想理她,可怀中的小孩哭的令人实在心烦气躁,他回想起以前见过的妇人哄孩子的模样,尝试性地抱着婴儿晃了晃,动作笨拙极了。
怀中的小儿哭得更大声了。
厘玉几乎要笑出声来。
思净脸色更黑了,只觉得自己吃错了药,才会听信厘玉的话,照她说的做。
他眼神冷若冰霜地扫了厘玉一眼,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孩绕过厘玉直往北楼走。
厘玉摸了摸鼻子,不认为自己出的是坏主意,催动一枝柳缀在他后面说:“你不会是要带个孩子回北楼吧?你会带孩子吗?你们北楼有会带孩子的吗?”
“北楼褚师兄刚去世,现在人正多着呢。”厘玉见思净不为所动,转而说道:“你抱个孩子回去,那些师兄师姐怕是跟我一样,都以为是你的血脉……”
一想到他会被一群人围着,被几百道探元阳的神识包裹得脚指头缝都不留,而且对他抱个孩子的八卦至少会持续一个月。
厘玉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居然还提醒他北楼现在的情况。
思净正为把孩子送哪儿去伤脑筋,又被嗷嗷哭的小孩弄得焦头烂额,一下被厘玉的话砸中,心情更为躁郁。
他语气强忍着不耐:“那师妹有什么好办法?”
“……要不咱们去找墨书?”厘玉思考片刻,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提议道:“小晴早上才从我那去了宗主峰,我们先把这个孩子送到墨书那里,让他照顾着,再想下一步怎么走。”
思净低头,孩子已经哭了有一会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