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走的有些快,身后的小哥跟着都有些吃力,但我却没有察觉,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来到了他的房间,果然阳阿也在,看我过去,阳阿也笑着对我招手,“燕哥哥快来,你也有好几年没见到莽哥哥了吧?“
我抬脚迈入房内,对阳阿行礼,又对王莽行礼。
这么多年无论我和阳阿多么熟悉,我都没法忘记她是主我是仆这个事实!
“这是将军想吃的菜,公主已经派人做好。“我退到一边,让小斯上菜,菜上完后,我又拿出我随身带着的守卫分布图,递到桌子上,对王莽说,“这是将军府的守卫分布,将军想要的都在这儿!”
我的声音尽量客气,语气中透漏出一些距离感。王莽却看也没看那分布图,而是拿起茶杯慢吞吞的喝茶,我看他没有说话,就对阳阿行礼,打算退下,谁知道我刚起身,他竟开口,
“我听说王舜将你训练的不错,改天可否和我切磋一下!”
王莽放下茶杯,对我说道,阳阿却笑,“莽哥哥你别看燕哥哥瘦,他的身子结实着呢。现在啊,估计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喔?是吗?!”
王莽依旧看着我,我却没有抬头,只是站在他们面前,阳阿站起身,一把拉过我,走到桌前,让我坐下,我极少忤逆她,只好坐下,她笑着说,
“过几日莽哥哥无事我想和他去附近城郊走走,燕哥哥也一同去吧!”
什么?我几乎是立刻摇头反对,“公主府事情居多,我恐不能……”
“公主府的事情重要还是公主的事情重要!你是我的护卫你不去,我多不安全啊?”
“公主,公主府高手倍出!”
“可我就想要你陪我去!”
阳阿的声音突然高了些,我吓了一跳,阳阿很少和我喊,恐怕这次真的是想让我去,况且我最看不得女孩子皱眉,于是我点头,对她说,“好吧,我去。”
听到我去,这位大公主才心满意足,我偷瞄王莽,他只是一人在喝茶,并未做出任何反应,我倒是送了一口气。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公主府为了迎接太后和皇上张灯结彩,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儿。王政君和刘骜是下午才到的,他们来的时候是被大队人马守护在最中心,我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脸,好在慢慢他们走进休息的房间,周围的人才变少,王政君还是那个老样子,高贵的不可一世。
相反刘骜却不同了,比原来瘦了许多,并且竟然没有带那个从一开始就紧随他身侧的皇后!
我看了几眼就回到表演现场,几年前的场景又恢复在我的眼前,那些漂亮的舞姬,皇上好色的脸庞,王政君高冷的面容,一切的一切,我竟然回忆的有些痛苦。我捂住头,坐在一旁的石阶上。
“小凤,你怎么了?”
一身绿衣的飞燕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稳住身形,对她摇头,
“我没事,你怎么一个人,合德呢?”
飞燕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告诉我,“她崴了脚,掌司说她上不了台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猛的站起身,“怎么会崴脚?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从厨房回来,可能是厨房踩到油了,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你别担心,我请了大夫,说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只是这表演就错过了,不过我还在,我要是进宫了,一定也带着她!”
我倒是没什么心情听她进宫的宏图大志,一心想去看看合德,不过一会儿就是大典我实在是走不开。飞燕看出我的焦急,脸上竟然有几分愧疚,我看了也不忍,安慰她,
“你别担心她,今日是你即将入宫的最后一步,走完今日,你的身份将在不如从前,你的人生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这是你从头开始就选择的路,所以,我们得更加小心的走完。”
我盯着她动人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讲完,她眼里竟流出了泪,她一把抱住我,身子有些颤抖,竟然再哭,我有些慌乱,这个时候,飞燕究竟怎么了?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小凤,你我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就是三个相依为命的姐妹,我们苦过笑过穷过偷过,我们做过那么多事,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姐妹的,我发誓,你和合德我将来一定会照顾,我会保护你们,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我点头,“我们都相信你。你永远是我和合德心里的皇后。”
她摇头,打断我,
“小凤,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变的更好,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我抱着她,拍拍她的背,“我当然信你了!”
“你一定要信我!千万不要恨我,埋怨我!我是你的姐妹啊!”
飞燕的泪打湿了我脖领的衣衫,我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慢慢好转,我将她脸上的泪擦去,又帮她整理好衣服,她才离开。
她走后,我又去了琴乐局。冯先生很早就到了,正站在桌子边擦拭他的乐器,他白衣的手指细致的擦拭着,认真的神情让我有些痴迷。我几步走进内堂,一些乐师看见我立刻打招呼,“燕公子。”
我点头让他们去忙各自的事,冯先生听见我的声音也抬起头,温和的眸子看着我,嘴角微翘,“你来了?”
几个字好像是珍珠一颗一颗滴落在我的心里,我嗯了一声,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收好他擦拭完的乐器,他转头看我,说,“你如今已经是掌司,不必再这样伺候我!”
我摇头,要知道什么管家掌司,都比不上在他身边做一个小跟班来的舒服,
“先生教我音乐,我这辈子都是要报答先生的。”
他听我这么说竟然笑了,
“你如何报答?你又不是不是女子不能以身相许。照顾我也仅是这一两年的,等你来年娶妻纳妾就会忘了我了!”
我从没想过冯先生会这样说,我多想点头指着自己说,我就是女子,我不会娶妻纳妾,我甚至可以以身相许,只要你不介意。可是,这些我都做不了,我只能对他说,““我不会忘记先生的。”
他依旧那样淡淡的笑。
我帮他将大型的乐器搬到演奏的地方,他跟在我的身侧,不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