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叶岁在夜色刚亮时醒来,回忆宁成谨昨晚被自己踢中裤裆的模样,暗暗琢磨他今天应该是没精力来为难自己。 不过保险起见,叶岁沉思许久还是主动给姜秘书发一条求救信息。 在这个宁家,她谁都不敢相信,林婉作为她的亲生母亲能用父亲的遗物来哄骗她回来,把她送到禽兽宁成谨的手里,叶岁就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只发生一次。 秦迟晏是唯一能够镇得住宁家的人。 她趁着宁成珏没醒,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回到宁成谨旁边的房间。 屋内的狼藉让她再次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叶岁捂着嘴,竟忍不住呕一声。 宁家的人习惯早起,她简单收拾好下楼,所有的人都围着餐桌,齐刷刷地看向姗姗来迟的叶岁。 叶岁坦然自若,扫一眼坐在林婉左右两边的叶臻和宁成珏。 宁成谨挑起眉梢,促狭的眼眸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落在叶岁未施粉黛的脸蛋,好似在说坐在他的身边。 叶岁选择坐在宁成谨的对面。 她淡淡地瞟一眼林婉,喝了一口牛奶,意思十分清楚。 林婉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叶岁会在餐桌上提起。提心吊胆好一阵,林婉见她只是沉默,便松口气,不过看她和宁成谨的模样,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臻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她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是固定练琴时间,她走后,宁家其他人也跟着离开。 叶岁慢悠悠地靠在椅子,一手抱在胸前,一手轻轻地在桌面敲,冷冷地说道,“我爸的东西,你想起了吗?” 林婉闻声,略微急促地凑到叶岁的面前,想伸手握住她,却被她下意识避开,她怔愣数秒,也不恼怒,反而轻声问道,“岁岁,昨晚你睡得好吗?” “托你的福,睡得特别好。”叶岁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想快点拿到父亲的遗物离开这里。 她发给姜秘书的信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她的金主到底知不知道她在求救。 “你既然睡得好,那就别走了,在家里多住几天。”林婉顺势提议,每当叶岁用凉凉的眼神看她,她就有点虚。 “你今天还不能想起父亲的遗物放在哪里,那我就只好挨个房间找。” 林婉一听,急了,“你这么做会打扰你妹妹练琴。” “呵。” 叶岁轻笑一声,“她练琴和我有关系?” 林婉看不惯她这副不服管教的模样,愠怒道,“同样都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你就不能像臻臻一样听话?我只是让你回家住几天,难道有问题?” 要她和叶臻一样带着一张面具生活,她还真做不到。她演技没叶臻高超。 “当然有问题,你把我留下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我送到宁成谨的床上,你别忘了我现在是顾家认定的儿媳妇,秦家那位的侄媳妇。” 宁家得罪不起秦家和顾家,她要保住自己,只能借秦顾家的势。 果然,林婉是敢怒不敢言,她作为一个续房,秦顾两家她不敢得罪,可宁成谨她更不敢得罪,她和儿子还要依附他们过日子。 叶岁寻思着多半是不能从林婉手里拿到父亲的遗物,索性转身就走。 宁成谨去公司,她现在不离开就没机会。 “大小姐,大少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擅自离开。” 叶岁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保镖拦住去路,她阴沉着脸,宁成谨就算人不在,也不会让她如愿离开。 她回头看一眼林婉,林婉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在叶岁的注视下,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转身上楼。 见状,叶岁嘴角微扬。 … 总裁办。 秦迟晏揉着眉心,脸色很难看。 他昨晚没睡好,一闭上眼,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宴会上看见的一幕。 宁成谨扣着叶岁的腰肢,两人紧密贴合的画面,像一个不受控制,疯狂滋长的野草,在秦迟晏的心里砍不断。 姜秘书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他的桌子上,想到今早收到叶岁的求救信息,犹豫着说道,“爷,叶小姐早上六点过给我发过信息,她说她想见您。” 早上六点过? 叶岁喜欢睡懒觉,他暗自琢磨这个时间点发信息,不像是叶岁的风格。 “除了这句话,还有呢?” 姜秘书认真地回答,“没了。叶小姐只说她想见您。”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桌面,宛如是在弹奏一曲悦耳的钢琴。 秦迟晏手指忽然一顿,问道,“她和宁家关系不好的事情有结果了?” 昨天在宴会上,叶岁和宁成谨的相处模式十分耐人寻味。 这已经是爷在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提起叶岁和宁家的事,姜秘书仔细地观察爷的表情,看不出端倪,他犹豫片刻,还是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今天之内。” 秦迟晏满意地看一眼,“出去吧。” 秦迟晏没说见不见叶岁,姜秘书也没有马上回复。 而迟迟没有收到姜秘书回信息的叶岁此时被困在房间内,坐立难安。她每隔十秒看一次手机,除了一些推送的新闻就没其他看点。 难道她昨天没跟秦迟晏走,所以他在生气? 叶岁没办法直接联系秦迟晏,她也没法解释,若是秦迟晏真不来见她,她又该怎么办? 指望顾西泽,不如指望老天忽然一道惊雷劈在宁成谨的头上。 叶岁焦急得不行,急需一个地方发泄情绪。 她再次拿出特殊的手机,发了一张和昨日不同的裸照给顾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