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爷子的要求对叶岁来说充满了太大的诱惑,她迟疑了很久,再对上秦迟晏的视线时终于做出了决定。 叶岁跟着秦迟晏从叶家离开后,整个人坐在车上都是飘飘然,她拉着秦迟晏的手,把玩着他手指上的扳指。 “你说我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秦迟晏任由叶岁摆弄,听见她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眼,沉声道,“随着你的内心去做决定,就没有对错。” “是吗?我在想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父亲毅然决然地选择脱离叶家。” 叶岁的眉头紧皱,秦迟晏眼角的余光瞟了眼,当初叶修卓离开叶家的时候他年龄尚小,那几年京城的各个家族局势都很紧张。 他只从大姐的口中听过叶修卓这人才能卓越,是大家公认的天才。 大家一度都认为叶家最终会交到他的手里。 不过一年的时间,叶修卓突然宣布脱离叶家,消息一出,震惊整个京城。 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京城的人就渐渐地忘记了叶修卓这个人,导致他后来知道叶岁的父亲叫叶修卓,他都以为只是同名同姓。 并没有把他和叶家联系起来。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低沉的嗓音将叶岁的思绪拉回来,她疑惑地看着秦迟晏,“上次我和宋叔见面的时候,他无意间也透露过,不过他当时可能意识到自己说快了,就转移话题。” “我当初听我大姐说,叶修卓爱上自己的妹妹,不过这种禁忌之恋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所以叶家就把妹妹嫁人了,隔了一年多,就传出叶修卓脱离叶家的事。” 对于秦迟晏的话,叶岁表示不可置信。 “那……我这个小姑呢?”叶岁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只能别扭地喊了一声小姑。 她既然不是林婉的女儿,那她会不会是父亲和他妹妹生的女儿? 这个想法冒出头,叶岁的脸色就控制不住地变了一下,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秦迟晏察觉到叶岁的变化,猜到她的想法,寻思数秒后开口,“你这位小姑在嫁人后的第二年就死了,据说是没有留下子嗣。” 闻言,叶岁顿时松口气。 “那我父亲就是在小姑离世之后脱离叶家的?当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岁疑惑地看着窗外。 “鲜少有人知道。因为这件事在当时是没人敢议论。” 叶岁没再和秦迟晏说话,突然冒出来的叶家好似将她重新带入一个迷局。 方震,父亲,离奇死亡的小姑,都是一个个谜团,好似都在等着她去解开。 只有把他们解开,她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回到郦园,叶岁和秦迟晏前脚进去,打开玄关的灯,就看见坐在客厅的老夫人正阴鸷地盯着他们两人。 叶岁望着老夫人的目光,心跳好似漏了半拍,她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秦迟晏。 她试图松开秦迟晏的手,却不曾想到秦迟晏会拽紧,并且牵着她走到老夫人的面前。 “母亲。” 老夫人脸色铁青地望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嘴角都气得在抽搐。 “秦迟晏,你胆子是越来越大,自从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你是掩饰都懒得掩饰了?敢明目张胆地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既然都知道了,就没有瞒着的必要。” “好个没有瞒着的必要,你是不是嫌我活的太久,想尽早把我气死?”老夫人顺手拿起拐杖就打下来。 秦迟晏不偏不倚地挨了两下,依旧是一声不吭地盯着老夫人,眼神坚定,表情严肃,站在他旁边的叶岁内心是波涛汹涌。 “老夫人。”叶岁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沉声说道,“你别为难他,这一切我才是始作俑者。” “你们是要在我面前上演深情的戏码?” “老夫人,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从始至终,我都是主动的这个人。我应该从一开始就该和您解释清楚,我无心想嫁给顾西泽。” “无心嫁给小泽?那你当初为何要答应?” “当初我不知情,是我母亲全权决定。我甚至知道我和顾西泽有婚约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和您解释,而秦迟晏对我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就算没有秦迟晏,我也会和顾西泽解除婚约。”叶岁表情很真诚,她从前没能说出口的话,此时当着老夫人的面,一字一顿地说的清清楚楚。 老夫人看都没看叶岁一眼,目光冷鸷地盯着秦迟晏,“迟晏,我下午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 老夫人话中带话,叶岁听得云里雾里。 但她唯一明白的是老夫人已经在下午就找过秦迟晏,他们谈过话,而秦迟晏却没有告诉她。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望着秦迟晏,只听他缓缓地说道,“我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这件事我不会退让。” “好一个不会退让!”老夫人用力地杵着拐杖,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她浑身发抖,凌厉的目光如利剑般盯着叶岁,“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老夫人杵着拐杖站起来,管家连忙上前搀扶。 老夫人离开郦园后,叶岁才发现自己紧张得竟然全身都在冒汗,“你下午和老夫人说了什么?”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那只是我和她的谈话。”秦迟晏坐下来,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过你刚才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样子看起来很愚蠢。” 闻言,叶岁嘴角狠狠一抽,朝着秦迟晏翻了个白眼,“敢情我做错了?” “嗯,愚蠢的人做愚蠢的事情,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