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漫天厚重的云层里穿行,叶岁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不断变换形状的云朵,心情并没有好一点,逝去的孩子在她的心里落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她一言不发,眼角竟有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秦迟晏侧目看着她,不知如何安慰,便只好将她抱在怀里,顺着叶岁的视线,看向窗外的云,随后听见叶岁轻声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看见这些云的时候,我局会想起我们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秦迟晏不解,叶岁苦笑着,“孩童都很喜欢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云,我小时候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就喜欢拉着父亲看天上随风飘移的云。” 在秦迟晏的记忆里,他的父亲只留下严厉的面孔,父子之间的温情少得让他竟然有些想不起。 “等以后我们再有孩子的时候,我也会陪着他看看天上的云朵,听听他们眼中的云朵是什么模样。”秦迟晏温柔地在叶岁的耳畔说道。 叶岁小声地抽噎几声,努力地控制着眼泪,在她能看见云层下的城市时,在飞机即将要降落时,叶岁收拾好心情。 飞机落地。 大雪纷飞,叶岁刚走出机舱门,就感受一股冷冽的寒风袭来,她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回头看眼站在身后的秦迟晏,片刻间,秦迟晏将姜秘书递过来的衣服披在叶岁的身上。 “只是这里有点冷,可能是在K国待得时间长了,还没适应过来。”叶岁拢了拢衣服,和秦迟晏并肩走在一起。 司马御和路梨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站在机场的出口,看见他们三人时,只有路梨激动地冲上去和叶岁紧紧地抱在一起。 “岁岁,我太想你了。”路梨从钟杭的口中得知叶岁打掉了孩子,在来的路上,她就再三警告司马御千万别在叶岁和秦迟晏的面前提起孩子的事情。 好在司马御听劝,他一直在跟秦迟晏说司马家的破事,说的自己口干舌燥,而路梨则握着叶岁的手,聊着K国的事情,也聊着京城最近发生的趣事。 “叶臻,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她跑到顾家去大闹,结果顾家把她扫地出门,也不知道她是想报复顾家还是想报复顾西泽,没隔多久就和圈内的其他男人打得火热。” “叶臻现在在圈内的名声是坏到底了,我那天跟着司马御去参加宴会,我就听见那些男人在背后说着叶臻的床上功夫有多好。”路梨纯粹是在八卦,也是想说点叶岁熟悉的事情好分散注意力。 叶岁兴致缺缺,她和叶臻从小就不是一路人,无论是顾西泽,还是回到叶家,叶臻要的就是不断地往上爬,成为真正的人上人,进入真正的上流社会。 而她,只是觉得挣的钱够用,自给自足,不想和宁家人虚以为蛇,不用嫁给顾西泽这样的渣男,其实她最终的目标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偏偏自由才是最珍贵,最难以得到的。 路梨见叶岁没说话,又开口,“我听说叶家知道叶臻在外面的名声后都打算不认她这个叶家人了,宁家倒是开心的很,因为叶臻的这些做派,宁家拉到不少的投资。” 叶岁抬眸不感兴趣地看了眼路梨,不以为然地点评了一句,“看得出来叶臻是一个狠人。” 路梨一听,朝着叶岁竖起大拇指,“你点评得非常到位。” 顿了顿,路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叶岁旁边的秦迟晏,凑到叶岁的耳边,还特意压低声音地说道,“顾西泽自从被你揍得不能人道之后,现在变得很变态。” 叶岁大概是对变态二字有点兴趣,“具体说说。” “其实我也是听他们说的,顾西泽喜欢用这种变态的刑具去折磨她们,前段时间好像顾西泽还玩死了人,那女人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抢救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抢救回来。 当时还在网上闹了一段时间,不过媒体确实没有找到证据,后来不知道是谁出面又帮顾西泽摆平了这件事,时间一长,记得这件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顾西泽真是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叶岁嫉恶如仇,顾西泽就算不能人道了,也一样能想到变态的办法去折磨别人。 “缺德又变态,全京城的名媛都不敢嫁给顾西泽,他的这些事情,圈内早就传开了,不过还有一个更稀奇的,就是说顾西泽现在是男女通杀。” 路梨的表情有些贱兮兮,叶岁却没什么感情,顾西泽既然都是变态了,那他还在乎性别吗? 自然是不在乎,只要能供他取乐就成,况且在顾西泽的眼中,别人的命不是命。 汽车缓缓地驶入了闹市之中。 路梨也说累了,叶岁则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心里五味杂陈,她待在这里时总是想要离开,而离开久了还是会想念这个地方。 京城与她而言,难过总比是快乐多,曾经那些如履薄冰的生活已经变成过去,且不会再重来。 秦迟晏似乎是感受到叶岁的心境,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 郦园外面的花草树枝都被大雪覆盖,远处的山峰也盖上一层厚厚的雪,漂浮着的久久没有散去的云雾让眼前的风景变得像一座海市蜃楼,虚无又缥缈。 姜秘书打开车门,叶岁和秦迟晏邀请他们进屋。 叶岁一直都将郦园交给贺颜在负责,所以不管他们何时回来,家里总是干净得一尘不染,犹如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屋内开着暖气,茶几上放着几杯热茶,叶岁愣了数秒,朝着屋内喊了几声。 贺颜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在看见叶岁的那一瞬间,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姜秘书开口,她才回过神,“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贺颜将水果放在茶几上,悠悠地补充道,“我收到姜秘书的信息时就连忙过来备好这些东西,想着你们刚到京城肯定不会适应寒冷的天气,岁岁,这是我给你弄得热牛奶,你喝点暖暖身子。” 叶岁低垂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