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趟,想带赵月芽一起去玩,见到小尾巴后,皱起了脸。
“我弟弟陆照。”
“陆照,他是我的太子表哥,嗯……你大概不能跟着我喊表哥吧?”
陆照拘谨地行礼,恭敬地对齐元裕说:“殿下。”
小齐元裕的神情这才恢复正常,让他起来,问赵月芽道:“你从哪里多出个弟弟?”
赵月芽就直接同他说了事情经过。
听着很可怜,陆照看上去也挺可怜。小齐元裕念着他是赵月芽的义弟,那就爱屋及乌对他的态度好一点点吧。
“你这鼻青脸肿的,日后你可以同人报我的名号,就不信还有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你!”
齐元裕矜贵傲气地抬起下颌。
“他现在这样……是我打的。”赵月芽歪头看向齐元裕,坏心眼地说,“表哥要替陆照收拾我吗?”
“欸,”小齐元裕自然没料到,又看到陆照脸上青青紫紫的样子,措辞想了一会儿才板着脸认真道,“你揍他定然有你的道理,你不是乱来的人。”
赵月芽没忍住弯眼一笑,她道:“你这么偏心的吗?也不怕我哪天真的乱来,心情不好就揍人,小心你也被我揍!”
齐元裕跟着笑,他回道:“你揍便是,我会躲。”
两人玩笑打闹,熟稔亲密。
陆照就在一旁静静地看。
后面齐元裕送赵月芽礼物的时候,都会连带着送陆照一点,希望他在见到他与月芽玩耍的时候不要跟得那么紧。
因为他出宫只是想和月芽一起玩而已,陆照在旁边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怪不自在的。
毕竟,有些模样,齐元裕只在赵月芽的面前表现出来。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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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赵月芽出现意外那天起,陆照就彻夜难眠,现在尽管赵月芽已经被救回来了,可他还是后怕,晚上睡不着觉。
如果他更加厉害就好了,这样姐姐就不会有危险。
次日,天刚蒙蒙亮,陆照就到了赵月芽的院落。
因为男女大防,所以当原先定好给他的院子修缮好后,他就搬了出去。
但是现在,赵月芽的院落住了一个外人,那个人……陆照不喜欢。
赵月芽被救的时候,和那个人抱在一起,分不开。那个人身体病怏怏的,一日要喝三次药,现在天刚亮,赵月芽的院落就很忙碌。
“姐姐,药好苦。”
“姐姐,我好冷。”
“姐姐,我头晕。”
“姐姐……”
一大早就能听到那人用怯懦的声音撒娇,陆照抿紧了唇,他行至屋外的门槛站定片刻,又抬步进去:“姐姐……”
他的嗓子恢复说话后还是带着一点沙沙的声音,他觉得难听,所以每次说话都很简短。
听到屋内病床上少年的嗓音,陆照由心地生出自卑。
“何事?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赵月芽捏着汤勺在给那人喂药。
“……今日练武吗?”
“练!等会儿我马上来。”
赵月芽将汤药和勺子递给一旁的侍女,“我换身衣服就来。”
陆照乖巧点头。
他没有忽视病榻上那名少年的眼神,十分淡然地迎了上去,对方露出无阴霾的友好微笑。
他拽住了赵月芽的衣摆,可怜兮兮地仰起脸,他的眉心痣小小的一颗,令脸蛋极为漂亮,他胆怯地软声道:“姐姐不能再陪陪我吗?”
赵月芽哪里抵抗得住。
之前有照顾过陆照,可他就像小哑巴一样,很少吭声还十分地忍耐。
她完全没有体会到被依赖的感觉,但是现在——
“行,我再陪你一会儿。”
“陆照,你先去吧!我马上过去!”
陆照:“……”
他转身离开,可才走几步又折返回来,待在屋子里找了凳子坐下,面对众人的惊讶,他平静地说:“我想在这里等姐姐。”
江逢奕:“……”
他好讨厌。
幸好江逢奕的脸皮厚,就算是面对众人都在场,他也能够旁若无人地对赵月芽哼哼唧唧,和小狗没什么区别。
识趣的侍女和小厮会退下,不听他们谈话,眼观鼻口观心的地到角落做自己的事情。
陆照永远是那个煞风景的人,一点都不识趣,有的时候还搬着小马扎在旁边坐下,静静地不说话,可存在感一点都不弱。
一直到江逢奕离开护国将军府,他都没有和赵月芽独处过,因为她的身后永远有那个名叫“陆照”的小尾巴。
——讨厌鬼。
江逢奕看着眼前的营地,往日种种画面浮现,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牵着缰绳,慢慢悠悠地转身,骑马走了。
他打不过陆照啊。
那家伙从小就玩命练功,他送上去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