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身体的各个部位,微微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很快又闭上眼睛。他能听到那人有着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声音,正在把什么东西喂进自己嘴里。 几道绿色荧光围绕着陶醉的身体,柳芊芊被变回原型的陶醉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根竹子。 癫道人带着官兵回来抓山匪,却不见了徒弟的身影,能到处跑证明她的伤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就想着先把山匪带回县衙换酒再去寻她。 熊雄看着门口被定住的山匪们,心中大喜,这次终于可以对钟云山出一口恶气了。 没曾想钟云山软硬不吃不受熊雄的威胁。 熊雄再次吃瘪,带着怒气离开钟府,决定回去后立马升堂审钟素秋。 公堂上山匪们纷纷指证钟素秋就是带领他们抢劫官饷的人,钟素秋百口莫辩,钟云山唇枪舌战,说出最近他遇到了一件怪事,此事与安幼舆有关,也与官饷一事脱不了干系。 于是,熊雄传安幼舆上堂。 逃跑后的花姑子和小葵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就近躲在崂山县,结果听到县衙在升堂,就挤在人群里观看。 花姑子听到传唤安幼舆,着急地道:“陶哥哥说有办法救安公子的,怎么不见人影?” 小葵担忧地道:“是不是陶大哥被癫道人打伤了?” 钟云山质问安幼舆所作之画的事,面对熊雄等人的疑问,一一解答。 花姑子左等右等等不来陶醉,忍不住冲进去大闹公堂,熊雄被打得连忙求饶,答应会好好审案。 花姑子一时冲动没考虑那么多,掏出怀里的纸素秋证明钟云山所言非虚,要熊雄立刻判他们无罪。心里得意不已,原来那么容易就能解决问题了,早知道就不用靠柳儿和陶哥哥了。 在县衙外把风的小葵见到癫道人醉醺醺地走来,连忙入内想拉走花姑子。 临走前花姑子还不忘跟安公子说一声她要先走了,然后指着熊雄恶狠狠地威胁道:“你给我好好审。” 花姑子走后,熊雄又恢复原来的本性,指责全案都是安幼舆作画指使纸素秋伙同山匪打劫官饷,现在还敢叫人硬闯公堂威胁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押运官认为画中人不可能会动,咬定就是钟素秋抢的官饷。 钟云山则想把一切推到安幼舆身上,两人一时争执不下。 熊雄心知钟云山这块硬骨头难啃,又不想把事情闹大被皇上知道,只得把两人叫到后面院子,一个个劝道:“官饷找到了,山匪也抓住了,既然一切都是由安幼舆挑起,那么应该由他一个人来担,两人何必再吵。” 既然不能利用这件案子让钟云山把女儿嫁过来,不如先卖他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也好谈条件。 押运官想想也有道理,道:“只要能交差,别的我不管。” 钟云山摆手道:“只要小女平安无事,我没意见。” 三人谈拢,兴高采烈地回到公堂。 “经本官进行了英明睿智的分析和调查,一切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堂下一干人等听判。”熊雄一拍惊堂木,“宝箱寨山匪平日里欺压百姓,目无王法,现更变本加厉,抢劫官饷,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任凭他们如何求饶也不为所动,“至于钟素秋带头抢劫一案乃贼人为妖法所惑并非本人所为,当场无罪释放。” 钟素秋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熊雄道:“不过,这纸人妖法,经查乃安幼舆所施,加上勾结宝箱寨一帮山匪勒索他人,现在又用妖法教唆犯罪加害于钟家小姐,本官问你,认不认罪?”说着重重一拍惊堂木。 “我认罪。”安幼舆不忍钟素秋被自己所累,又见熊雄身为地方官员不为百姓伸冤却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咬着牙将所有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 钟素秋大惊,想为他辩护,却被钟云山拉走。 花姑子和小葵以为安幼舆和钟素秋已经没事打算回家,谁知半路从路人口中得知安幼舆明日午时在市场口当众处以焚刑的消息。 小葵道:“早知道就让钟素秋去顶罪,这样姐姐还能少一个情敌。” 花姑子没心情听她说笑,“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柳儿就是担心会害了安幼舆或者钟素秋,所以在没有万全之策之前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害了安公子。 小葵见花姑子急得团团转,提醒道:“我们可以去找陶哥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癫道人都已经在县衙附近喝得醉醺醺,那就证明陶哥哥已经逃跑,得去找他救安公子才行。 花姑子拉着小葵就要去找陶醉。 陶醉缓缓醒来时,天早就黑了下来,夜空闪烁着迷离的光点。他觉得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只是损失太多妖力,最近几天是不能再使用高阶法术,否则会加重妖力的折损。 林子里只有他一人,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经不在。 陶醉扶着旁边的树干站起,想起今日发生之事。 柳儿姑娘与自己无亲无故,仅仅几面之缘,却舍身相救。他当时怎么狠得下心丢她一人独自离开,现在必须去找她才行,起码要知道她是否安全。 回到县城外,除了狼藉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也没见任何一根柳枝,证明她没有被打回原形,那他是不是能往好处想,柳儿姑娘也已经逃走…… 崂山县那么大,光一座崂山就不是短时间能够翻遍的,他只能先回竹林疗伤,明天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