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沽一个皇子,在讨别人喜欢上没什么建树。他抬眼瞧向阿茉儿,内心嘀咕:说到底,面前这位,也不用讨楼弃喜欢。毕竟,皇兄的情蛊,我倒是略有耳闻。只是即来了,多少也得给这小丫头点交代。
裴沽于是提笔写了起来。
阿茉儿盯着裴沽龙飞凤舞的字迹,无声嫌弃。她撇了眼窗外,差不多是时候了。
大门被叩响,院内二人的交谈传到二楼。
裴沽握笔的手没停,恍若无人般思索着该怎么讨男人的欢心。
踏上木制阶梯,咚咚的脚步声传出。
苏鸣仰头,望向擦得光亮的木门,一门之隔,心悦的女子就在屋内。
阶梯不长,他很快立于门口。距离见到阿茉儿,只剩推开门。他伸出手,指尖嵌于门缝,抚摸着从屋内透出的光。
不妥,不妥。她是未出嫁的姑娘,他一个男人如何能就此进她闺房中去?
苏鸣快速收回手,仿佛被那门缝中漏出的光烫到。他攒眉蹙额,回首,却正撞上多兰期待的目光。
屋内,裴沽听闻那阶梯上的声响靠近,最后在门外停下,这才抬头瞧去。
裴沽看到一个男人的暗影打在门上,那人身形一动,侧脸的剪影秀气。
屋内传来一声轻笑,苏鸣闻声,回望的脖颈僵住。
那是,男子的声音。在…在茉儿屋里。
“快去啊,苏哥儿。”阶梯下,院子中的女人催促着苏鸣。
“我躲躲?”阶梯上,屋内男人的戏谑刺激着苏鸣。
阿茉儿抿了抿唇,回答裴沽的问话:“不用。”
裴沽努努嘴,挑眉,瞧见那门口的剪影再次一顿,他也再次轻笑出声。
“去啊。”多兰的敦促声传来,她对着苏鸣说,却在阿茉儿心间烙下印。
阿茉儿嘴角展示的紧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讽刺的笑容。
所以,解决自己女儿名声问题的法子就是在另一个还未知晓流言蜚语的男人面前提前破了这个名声?然后呢,好赖着他么?
苏鸣再次伸出手,抚上门。只需一用劲儿,便能明了那屋内的二人是…是何样了。
长吁一口气,苏鸣下定决心似的紧闭双眼。
他伸出手往前推,可面前的木门未动分毫。
如泄了气的皮球那般,苏鸣扬起的手再次退缩,他不该,也无权推开她的门。
多兰在楼下看得焦急,这苏家小子哪哪都好,就是着性子太温吞。她急着替苏鸣推开阿茉儿的房门,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下一刻,多兰已直立于阿茉儿的门前,与苏鸣并肩而立。
下一秒,多兰的手已将阿茉儿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窄缝。
苏鸣用了半炷香都未做到的事儿,在多兰手里不过顺手之举。
“怎么了?”沙哑的女声从那窄缝中传出。
阿茉儿此刻立足于门前,清了清嗓子。她与苏鸣,一人屋内,一人屋外。
多兰听着阿茉儿的沙哑声,拧起了眉头。她下意识就要推开身旁的苏鸣,去教训一番这个无礼的女儿。多兰已伸出手,企图将那敞开的门缝再撕大些。
“您别。”苏鸣出声制止了多兰。
与清润的嗓音不相符的是他强硬的态度。
苏鸣的手钳制着多兰的手腕,那力道传入多兰骨中,有一丝吃痛。
多兰将手收回,抬头,看向面前身形挺拔的文雅男人,面露一丝诧异。
从多兰的角度看去,苏鸣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狭窄的门缝,她瞧不真切苏鸣的神情。苏鸣的身子将门全然挡住,她瞧不见屋内的半分光景。
“不是茉儿身子不适,唤我来瞧瞧她么?您先忙吧,这儿我来。”
苏鸣侧目,望向多兰,眼底是寻常的温柔模样,嘴角微微弯起。
他的手仍捏着门沿,指尖因过于用力,已变成没有血色的白。
多兰内心一丝狐疑,却也被苏鸣这番话提醒到,今日的目的可不能耽误了。她隔着门对屋内的阿茉儿擅自嘱咐了句,便笑吟吟地退去了。
无关的人离开,阿茉儿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抬眼。
苏鸣扼在门上的指尖顺着木材的纹理滑落,与之一道落下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阿茉儿伸出手,想抚去苏鸣脸颊的湿润。她的手被苏鸣伸出拦下。
“你来做什么?”阿茉儿心虚地低下头,瞧着自己的脚尖。
苏鸣掀开湿润的眼睫,瞧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心爱之人。
“…”
他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字。
床上,裴沽半裸着身子,饶有兴致地盯着门旁的二人。
“不让我躲就算了,怎得还将我扒光了给人看?”裴沽内心嘟囔。
扒光便扒光吧,裴沽豁出去也要瞧瞧这阿茉儿壶里卖的什么药。
“啧,这男人哭得怪可怜。眼圈红,鼻尖红,耳朵也红。瞧着我都心软了,这丫头倒是个心硬的主儿。”
苏鸣将门关上,转身,将自己关在门外。
“你先穿好衣裳。”
门内衣衫摩挲的声音传到门外。
再开门,阿茉儿脸上眼底都是被“捉奸”的愧意。
苏鸣脸上的泪水已被他自己拭去,他眸色如墨,紧盯着面前的女子。
“我来教你。”
“啊?”阿茉儿被苏鸣忽然说的这一遭弄得些许迷茫。
苏鸣眼圈还带着粉意,他喉结一紧,哑声吐出来意。
“教你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