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想要放纵”这样的话吗?
原来,楼弃不是生来如此,是压抑成性。
随机,小九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当然。头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小九能帮上忙的,便义不容辞,上刀山下火海也成。”
楼弃看向小九,微扬唇角。
于是小九便大胆猜测起来:“所以头儿,你是想要跟茉儿姑娘…?”
闻声,楼弃语气冷下来:“只是情蛊而已。”
“哦,那您不喜欢她?”小九却“没眼色”地继续问。
下一秒,楼弃便长腿一跨,上了马车。
不再理会小九。
启程。
马车上,琳琳儿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
“我早知道你的。”她出声,对阿茉儿说。
“嗯。”阿茉儿懒懒回复。
“你不好奇为什么?”
“为什么?”
“我在茶花馆数十载。你与苏絮的商量,当然瞒不过我。”琳琳儿说,语气里带着小娇俏的自傲。
“你知道那夜后苏絮如何了吗?”阿茉儿终于被勾起一点兴趣,出声问。
“她拿着你给她的钱,再加上她多年省吃俭用的那么些积蓄,赎了身。不过我也走得急,不知道她后来如何了。”琳琳儿说。
阿茉儿笑:“那就好。她聪明,总能寻到路的。”
“是啊。”琳琳儿却忽然伤感起来。
楼弃坐在一侧,对二人的对话没什么反应。
“还好絮儿生得漂亮,不然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走出这茶花馆呢。”琳琳儿感慨道。
马车颠簸着,阿茉儿觉得脚下的足链惹得她脚心生痒。
她拧起眉头,瞪了一眼楼弃。
她干脆将自己的鞋踩上楼弃的脚,好蹭得自己稍微舒坦些。
瞧过去,楼弃面不改色。
任她踩。
“我看话本上,有些主角们故意将自己办的丑点儿,好藏拙。不是这样吗?”阿茉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
“哪有什么藏拙一说呢?进了茶花馆当妓子,都要扒掉一层皮才成。样貌好些的倒好点儿,能等个高价。那样貌不成的,倒成了便宜的。便宜,由着客也多。于是多得是被轮过几手后染病去了的。”琳琳儿话里染上一层悲情。
阿茉儿也没再开口说话。
“他们都不把人当人。更不把女人当人。物件儿一般活着,有什么自尊呢。”琳琳儿苦笑。
她也明白,高兴是短暂的。
她与苏絮离了那处,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离开。
在受苦的人仍在受苦,她离开了,又会有新的受苦之人顶上。
苦难轮回,无休无止地压在女人身上。
伤感的情绪涌上,琳琳儿也不再开口了。
阿茉儿将手抚上琳琳儿的背,让她倚着自己。
将人哄入眠了。
一路无言。
又赶路一整夜。
次日破晓时,琳琳儿下车,向三人挥手告别。
“保重!”她语气轻松。
无论旁人如何,对于琳琳儿来说,确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平安。”楼弃回。
阿茉儿则将头伸出窗子,向琳琳儿告别。
再启程。
阿茉儿出声问:“能不能去溯阳镇一趟?”
楼弃抬了抬眼皮:“为何?”
“你只答应我带我走。没说带去何处,也没说何时交易结束。所以,我现在问你,何时何处结束?”阿茉儿问了一连串,但其实她内心早做好了打算。
只是,她还有一物未问。
楼弃带她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会路过溯阳镇。”楼弃回。
阿茉儿得到了答复,内心带着自己的主意,也没再纠缠。
随后,楼弃闭目养神。
阿茉儿则抱起了她前夜冒雨带来的玉色瓷坛子。
她先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打开那瓷坛子,将其中的粉末挪了些到小瓶子当中。
随后,阿茉儿将窗帘一掀。
她抱着那瓷坛子往窗外一撒。
那玉色瓷坛中的粉末顺着风撒了满路。
收回坛子,阿茉儿嘴角都带着快意。
回过头去,不知何时,楼弃睁开了眼,正瞧着她。
阿茉儿抿唇,瞧楼弃没开口的打算,于是主动出声:“不问问我撒了什么?”
“骨灰。”
“不问问谁的骨灰?”阿茉儿继续问。
“谁的。”
“我爹的。”阿茉儿答得喜气洋洋。
一阵平静。
楼弃却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他问:“爽么?”
随即,阿茉儿的笑声充斥了整个马车,她笑得飒爽。
“好玩儿。”她答。
阿茉儿将那盛着余下骨灰的小瓶子收好,放到了自己行李中。
她主动对楼弃说:“留着威胁我娘。”
她说完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楼弃亦笑。
楼弃弯腰捞起阿茉儿的脚,将她的鞋子褪下,将她脚再次摆到自己膝上。
“疼么?”
“痒。”
楼弃伸出手将那足链褪去,却没松开人脚腕。
“想杀了王沥么?”楼弃忽然开口问。
阿茉儿觉得突然,哼出一字:“嗯?”
“你被我买了。”他说。
阿茉儿闻声抬眼,看向楼弃。
“我的人,应有的权利。这是我对你的责任。”楼弃补充道。顿了顿,他又说:“正如,你对我的责任那样。”
阿茉儿听了这话,倒是笑出声了。
“我什么责任?陪吃、陪喝、还是…□□?”
楼弃喉结滚动。
“我不□□,别的您随意。”阿茉